山县实久的脸色和早上相比糟糕十倍。
放学后他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辉夜高校的校门口等着高阪笑耶下班,准备到时软磨硬泡也好,威逼利诱也好,反正要把她拉回自己的家。
不过结果事与愿违,一直等到学校里师生都走得差不多他也没有堵到预想的人,派司机去打听,才从滞留的学生那里得知笑耶一早就和茶道社那两位正副社长钻学校后面的铁丝围栏的破洞溜掉了。
“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究竟想干嘛?”他咬牙切齿的念道,赶紧想办法打听笑耶现在住着的公寓地址并马上驱车前往,不出意外的再次扑了个空,房东表示那个大龄美人高阪老师从昨天早上出门就没再回来,还担心的询问是不是出了什幺不好的事情。
又耐着性子待了两个多小时,他终于再没心情往下等,愤愤的让司机开动汽车打道回府。
好哇,居然和我玩起捉迷藏来了,事先跑掉避免会面确实是个不错的缓兵之计,不过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只要你还在这间学校上班,我总会有办法和你见面。
今天的失败应该是因为豪华轿车太过招摇的缘故。他心底盘算着,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工程人员让他们把那个围栏的缺口给补好,权当是做做公益事业,明天想个理由旷一天课,偷偷潜入辉夜高校,直接到笑耶的班上或办公室里去找她,到时就算那两个女人再次事先给她通风报信,也要让她无处可逃。
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文京区,山县家的金字招牌具有着无可比拟的行事便利,唯一怕的只是夜长梦多,那两个女人倍受姐姐宠爱,如果真的不知趣的到姐姐那里告上一状,引来姐姐的干涉,那问题可能就有些棘手了。自己虽然已经正式继任家督,但毕竟还未到主政的年龄,家中实际掌权的还是姐姐。
正想着,汽车已经缓缓的开进了庄园的大门,实久立刻就发现出门来迎接自己的并不是平常的管家大姐和迎宾女僕,而是自己刚刚还在心中暗骂的两个人:姐姐的贴身女僕水无月琉璃和出羽爱音,顿时心里咯登一下,知道担心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
低估了这两个家伙的行动力了,混蛋!他在心中恨恨的念叨着,想不通她们为什幺要这幺不识趣的积极给自己捣乱.
明明平时无时不刻都在围着姐姐转的,最近却一有空闲就往我这边跑,还抢了不少主楼女僕的日常工作,该不会是姐姐放过什幺话,让这两个家伙就近监视我吧?她终于决定要践行监护人的责任和义务,开始对自己紧迫盯人了吗?
不过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多大意义,接下来就只好硬着头皮去见招拆招。如果姐姐真的决定亲自出马要自己收敛一直以来恣意的行为,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多少戏可唱了,耍些两面三刀的手段或打打游击战倒还可以,不过终究解决不了什幺问题.
“少爷,姐姐大人让您去和室见她,她有些话想要在晚餐之前和您谈谈。”说话的是水无月,这个仗着姐姐的宠爱肆意妄为的家伙此刻一脸的坏笑,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气,可惜她是姐姐的娇宠,自己就是拿她没有办法。
实久只好一面向和室移动,一面向两位女僕搭话,指望掌握些细碎的情报,构思一下一会儿见到姐姐时答话的应对策略。“你们肯定是和姐姐说了什幺不该说的了吧?”只是一脸苦恼无奈的他,说出口的与其说是套话,不如说是抱怨。
“少爷请放心,我和琉璃作为亚弥姐姐大人实久的女僕,对姐姐大人和家族不利的话是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答话的是出羽,想要从说话完全不带情感波动的她嘴里套出其他有用资讯,纯属痴心妄想。
“你误会我们了,少爷。”水无月则赶紧假装抹抹眼泪,可实久分明从她的声音里清晰地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成分:“姐姐大人非常关心少爷的近况,我们只是把知道的一些情况向姐姐大人汇报了一下而已啦。”
喂!你们不明白自己是在妨碍别人的恋情吗?小心出了大门被会被马给踢死哦!
当然,这样的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是绝无可能了。实久不高兴的撇撇嘴,最终也只好不甘不愿的迈进和室。
自从爷爷去世,莫名其妙被爸爸宣布断绝父子关係,并“打包”送进这间大宅以来,本来以为从此就将失去自由,没想到日子却一直出奇的悠闲,从小和各种流氓子弟混在一起养成的各种不良习惯,非但宅子里的其他人看了也装没看见,身为后见有管教之责的姐姐也明显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日里一贯我行我素惯了的他,因为少了约束,又增添了资本,逐渐变得比在长屋时更加随性而为。不过这种好日子今天真的就要到头了,虽然没有前例可供参考,但如果姐姐真的发下什幺话来,无论是作为弟弟还是作为家督,都不得不好好收敛一阵子才行。
通报一声再推开拉门,迎面便看到姐姐正坐在桌前品茶,因为是和室,所以空间很小,这样的房间除了适合独处,再就是适合进行私密的交谈。
目前就读于东京大学的山县亚弥今天下午显然没有排课,见到同父异母的弟弟进来,她也不说话,先是从身旁拿了垫子扔在实久面前让他坐到自己身侧,又提起茶壶为他斟上一杯茶。
高中时代组建茶道社并担任社长,又干过一届学生会长的她,平日虽然待人和气,但行动起来却魄力十足又霸气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