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用的,宣仁门那里又不是什么狼市虎窝,再说见他叔叔,我又不是冲锋陷阵的,没事。”福居坦然道:
“行,那你多加小心就是了。”一夜无话。
但说次日,福居吃罢早饭换了干净衣服,清理了一下胡须,带上昨夜准备好的几百两黄金,便不慌不忙抬脚向宣仁门前的三街六市寻找吴宝得而去了。
宣仁门乃宫城外围东城的东门,它的东面是个繁花热闹之日用百货市场,里面人烟辏集,车马軿驰,三百六十行买卖,自是行行皆有。且不仅买卖齐全,而且各种玩耍也是应有尽有的,那耍猴卖艺的,说拉谈唱的,撕打上吊的,卖哭卖笑的,坑蒙拐骗的,五花八门,自是应有尽有,一样都不少的。且说福居到达时已是辰时时分,听着那喧哗人声、看着那来回穿梭的人们,面对着那气势威严又如虎口似的皇宫大门,看着那些每况愈下、整日起早贪黑、忙碌不止的小商小贩们,心头不知怎的,竟猛然想起白居易的那首《卖炭翁》来。
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糸向牛头充炭直。
且说福居心中虽觉伤感,但也无法,沉思片刻后,他随即便前往约好的余家茶馆与吴宝得见面去了。
福居寻路而行,不大功夫便到了那里,那余家茶馆坐落在东西南北两条街道相交十字路口西北角上,一张茶帘子伸出了房屋外,自是醒目。福居看准后抬腿便进入了里面去,而后看里面人并不太多,寻找了张桌子便坐了下来。那茶博士急忙上前问道:“客官,您吃什么茶?”福居对此并不懂得说了声“随便那个行,”便由那茶博士自己选择去。那茶博士时间不长,便泡了杯清香悦目之茶摆放在了福居面前,福居猛闻顿感心旷神怡,随即便边饮边等起吴宝得来。
且说那吴宝得上次跟父亲来见叔叔时就是在宣仁门的集市会的面,这又来到洛阳城后,他也深知除在这集市上才能与自己的叔叔相遇相会外,别的是没有路子的,于是便天天在这集市晃悠,察颜观色着所有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十多天前,在这宣仁门前宫市上和自己的叔叔吴明仁相遇相会了,自是高兴极了,立刻便将叔侄吴仁明请到了自己的住处,交谈起来,那能说会道的吴宝得经过一番摆道理,说事实,讲明其一切利害关系,求得其叔吴仁明同意,定好会面的时间后,自己又把所要得到的条件想清后,这才约福居见面来。
且说那吴宝得看天色已是巳时,随即便走出自己的住处,先到宣仁门前不远处街道边,等候并迎接住自己的叔叔吴仁明,又先将其送回自己的住处后,这才回身来寻找福居去。
且说福居在余家茶馆里已经坐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茶水也已经续添了好几回了。眼见吴宝得还无影无踪,没有一点露头的迹象,心头不由得焦虑躁急,正当他付罢茶钱起身准备离开时,那吴宝得笑逐颜开地走了进来。“福哥,等急了吧。”“可不,我还当你不来呐。”“讲好了,那能不来呐,请吧。”“好你头前带路吧。”福居跟随着那吴宝得便向外走去。
那吴宝得一言不发,拐弯抹角不大时间,便将福居领到了自己的住处,交待了几个交谈时的注意事项后,随即便带其去见自己的叔叔吴仁明来。
那吴仁明这种人眼睛里是只认权和钱,人生的目的也是权和钱,没有别的什么追求的。至所以答应与福居会面,一则因他已年老,那皇宫又不养老,将来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的话,自己又无儿无女的,很难生活的。二则也想到如不在利用职务之便大捞一把的话,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当听到侄儿吴宝得说出福居可以拿出许多的钱时,他才决定冒一下险。行为举止似女非男,说话女声女气的吴仁明面对着福居冷若冰霜地问道:“就是你想进皇宫找人吗?”
“不错,师父,正是我想进皇宫找我妻子张玉凤的,你能帮助我吗?”福居问道:
“帮助你当然可以,不过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功利第一,熟悉皇宫又如熟悉自己的住房一样的吴仁明自是不当回事的轻松开口道:
“吴师父,你只要帮我进得皇宫,价钱随便你开,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
“是嘛,看你也是个老实人,为了成全你,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这个数如何?”吴仁明伸出手指晃了晃。
“行,这是五百两黄金,你先拿着用,其余等我出来在给你如何?”渴望已极的福居自是不惜一切,立刻便答应了其开口所要,并随即掏出了随身所带的五百两黄金,递了过去。列位在此一定会问,那福居一不偷,二不抢,又不做什么生意,他怎么那么多钱呐,这个问题,其实咱们早已经说过,那所有的钱都是在他刚进入洛阳时,寻找妻子张玉凤时,杀头一个王班所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