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的画家相恋,遭到老爷子棒打鸳鸯,甚至单方面断了父女关系。私奔的第二年画家死于一场车祸,从那以后,她独自漂泊异国他乡,这一生都不曾嫁过人。
可想而知,梅鸿远要请她回来当家,耗费了多少心力。
“清远,对你母亲卸任当家主母、搬到偏院去住这事,你有没有什么异议?”三叔公又问。
梅清远吞了吞口水,明明寒冬腊月的,他后背却爬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这……”
老太太眼风扫过来,他又打了个冷颤,半天还是“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站在门口处的梅良之走了进来,“当着众位长辈的面,我也来说句公道话。”
老太太和梅清远齐齐看向他。
“我觉得这个决定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做下了。”梅良之笑,“我不偏袒谁,也只是就事论事,这些年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谁是谁非不用我说都心中有数。我来说说自己的事吧,高考那年,我填的唯一志愿是b大经济系,可后来我却收到人大的录取通知书,不得不说,我当时还以为是上天在跟我开玩笑,谁知道……”他缓缓地看向某个方向,“原来是有人擅自修改了我的志愿。”
梅清远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去,他也是被老太太逼的。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人生被人改变了,只是因为我的亲奶奶听人说从政能光耀门楣……”
“我本来想去复读,可她说我不孝,公然忤逆她,于是我就去了人大报道。可是后来,我又去瞒着她考了经济系的研究生,”他自嘲一笑,“人生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能被哪怕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的某些愚昧无知的想法就将它轻易葬送。”
“苒苒,哥佩服你的勇气。还有,”他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地说,“我个人完全同意伯父的决定。”
梅清远握紧拳头,手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凭着突然鼓起的一腔孤勇说,“我、我也同意!”
老太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们!这是要造反了是不是?你们这样对我,会被天打雷劈的!”
“来人!”三叔公拍板,“把梅赵氏带回去,找几个人看着,免得她疯疯癫癫到处胡言乱语。”
这已经是变相禁足了,意识到大势已去,老太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
一场闹剧终于收了场。
梅鸿远忙着送长辈们出门,梅苒口干舌燥,像打了一场硬仗,正准备去喝口茶,谁知刚走了一步,双腿就软了下去,幸好傅时谨手疾眼快地拉住她。
“怎么了?”
他搂着她腰的手沉稳有力,那拂过耳根的气息感觉痒痒的,梅苒不自觉地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些画面,显然他也想到了,低声问,“是不是还很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放荡不羁就是不会写撕逼。
嘘,这尺度不知道会不会被锁,大家留言要低调,可以是这样的:今天天气好吗?大船可以顺利出海吗?还可以是这样的:天气真好,我们一起乘船出海看日出吧。请不要大意地自由发挥。
☆、第四十五章
梅苒往他怀里靠,被他握住的手暖得不可思议,心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这是女孩变成女人的必经过程,虽然当时他已经很小心,可这种破茧之疼,又怎么同得了寒窗上的白霜,阳光轻轻一照就化了呢?
原来之前网友们对这人某方面的评价还是十分精准的,昨晚的交流,确实很“深刻”。
门外又传来一记轻咳声,两人回头一看,梅鸿远正站在门槛处,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
幸好之前已经被撞见过一次,梅苒也不害羞了,她站直身子,喊了一声,“爸爸。”
梅鸿远笑意更深。
“时谨,你来我书房一下。”
梅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么神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呢?
老太太如今算是彻底倒了,躺在医院的梅梦然估计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此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梅苒倒了一杯茶喝下,潋滟笑容里仿佛藏着花蜜。
半个小时候,傅时谨单独一个人回来了,径直走到她跟前,“我们走吧。”
“去哪儿?”
“机场。”
梅苒:“可是我爸爸那儿……”
“我刚刚请示过,伯父批准了。”
家族盛会,他中途离开已是破了先例,可如果要连夜赶回去,又真的舍不得她,干脆直接带回家,反正已经征得了未来岳父的同意。
夜航的缘故,头等舱里的旅客并不多,因此显得格外安静。
“要不要睡会儿?”
“好。”
他扶着她靠在自己肩上,盖上毛毯,“睡吧。”
梅苒忽然睁开眼睛,“梅梦然被封杀,是……你,对吗?”
他也没想瞒她,“是。”
梅梦然再怎么说也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