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交游怒气冲天地摔门而去。田七把他拿来的酒肉一起丢出门外,见养的小狗凑上来要吃,喝道:“小圆,不许吃!给我衔得远远的丢了!”
说来也怪,不知她是怎么调教的,小圆虽然馋得涎水直流,却是乖乖地把酒肉衔走,丢得远远的,回来钻进屋里,伏在田七脚下,摇尾乞食。
马烈在门口招呼不住莫交游,回身来,看到田七已把做好的饭菜重新摆好,端起碗,对着马烈笑晏晏地道:“吃饭。”
马烈无奈,回去坐好,端起碗,张嘴欲说,眉花眼笑的田七脸一沉:“敢再提莫唧唧今晚来说的一个字,你也滚!”
马烈呃了一声,赶紧闭嘴,埋头吃饭。偷眼看去,正好俩人目光对上,田七噗地一声笑出。
第二天,马烈刚到无为,就被洪晋官过来叫走。俩人一路无话,来到后山僻静处。马烈心中嘀咕,知道是昨晚的事。
洪晋官背负着双手,看着满山绿意不说话。身后的马烈也尴尬得慌。
良久,洪晋官转过身来,上下打量马烈,面露困惑。张开嘴,露出一口璨然白牙,笑道:“昨晚的事不是出于我的授意。莫交游擅作主张,我已经斥责他了。你和田姑娘不要生气。”顿一顿接着道:“视名利地位如粪土,我越发欣赏田七姑娘。因此,我也对马师弟越发敬重。能让这样卓然不群的姑娘青睐的人必有不凡之处。”
马烈把他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才明白意思。愕然道:“不是,你,你错…诶,不是这样的!”
洪晋官抬手止住马烈的话,道:“不必解释,我都看在眼里了。马师弟,呃,应该是马师兄。无为女弟子众多,我其实不缺女人,女人真的是招手即来。可是自从看到田姑娘第一眼,我就忘不了她。长得比她漂亮的姑娘很多,可是,在我眼里,她们都是庸脂俗粉,田姑娘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们黯然失色。”
马烈感觉额头上的汗都要流下来:小七有这么大魅力?
洪晋官正色道:“这样吧。我是识英雄重英雄的人。我们公平对决。以后,你练武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到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我们比武。谁输了,就离开她!”
马烈苦笑道:“你误会了……”
“怎么,你胆怯?确实,你习武时日尚短,好像对你不公平。这样,决斗时,我不用内力,蒙住眼睛,腿脚不动,绑起一只手,用一只手。三招之内,让你拜伏。你不会在这样都不敢吧?那可真让我怀疑田姑娘的眼光了!”
马烈顿时觉得血往上涌,这洪晋官虽然语气平和,可话里简直视自己如无物!他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洪晋官和煦一笑,道:“就这样定了。”转身就走,远远传来他的声音:“我等你!”
望着洪晋官远去的背影,马烈胸膛怒火中烧,于腾云等人手段卑鄙地对付自己,洪晋官目中无人地要强占小七做妾,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只是区区一个凡人门派武者而已,自己却是仙家子弟,龙门中人。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低头。
一阵山风拂过,马烈从激昂中冷静下来。所谓自己是仙门中人,别人不知,自己还不清楚么?只是仙界一只蝼蚁而已,随便就被人碾死。能够得以进入无为,全是靠着闷头苦干和忍辱负重得来。现在武艺上已经被于腾云给断了路,一个只会站桩和几招花架子的马烈如何是自幼习武,天时地利人和俱备的洪晋官对手?
晚上回到家,他坐在那里,田七进进出出,张罗饭菜。看马烈眼光随着自己来来回回,就害了羞。终于再一次进屋的时候,嗔道:“还不把桌子收拾好,吃饭!”
马烈赶紧忙活起来,心中嘀咕:我怎么觉不到小七有洪晋官说的那么大魅力?唔,就是眼睛大大,亮亮而已。想不通!
饭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由得想:不知现在母亲是不是想到自己还会哭,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在山路上跪爬。马兰,马兰嫁人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逃避着去想这些,此刻不知为何心思如潮,难以抑制。扯过枕头包住脑袋,强迫自己赶紧睡去。迷迷糊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呼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大汗,心惊不止。他隐隐觉得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却是想不起来。使劲拍拍脑袋,就是没有头绪。正焦急处,忽然脑海一片澄明:龙门典籍!
当初木铁心传授马烈无为内功心法时,马烈曾经心中一动:这无为心法怎么跟龙门典籍相似。但当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过,便聚精会神听木铁心说话去了。
此刻再度想起,如雷轰顶:既然无为心法不能习练,我不妨将那龙门典籍修习试试。
龙门典籍远比无为内功心法繁复,但好在马烈在龙门学堂多年诵读,加之木铁心已经将一些如紫府泥丸等以前明白的都给他讲解清楚。虽然只能记起十之二三,却也远比所学的无为心法要多出几倍有余。
犹豫一会儿,试着照自己记得的部分,引气吐纳。半个时辰后,四肢百骸,麻酥酥的,无不舒坦之处,丹田里有一点热乎乎的东西。心中颇为惊喜,自己在木铁心悉心指点下修习无为心法,接近半个月才有如此功效。
自此以后,他每日炼完无为功法就把自己能记起的三两成龙门典籍加以练习。很快一个月后,丹田里隐隐有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实物一般。
直到有一日,莫交游回来,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