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着装入时的洋人公子哥旁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洋妞躺在洋人怀里撒娇,偶尔佯装生气,博得洋人一顿巧语好哄。
楚流云从中间穿过,走到唐人白净小生面前,拿出金子要两套衣服。
白净小生是敦煌人士,名叫钱白,一副瘦弱模样,由于常年劳作,手背上凸出明显的青筋。
钱白顿了顿,看着他手里金灿灿的金子,犹豫片刻,拿出两套粗布衫。
楚流云接过,转几个弯就到了房间门口,推门就看到床上成大字状的陆小陌,乍一看这动作突然觉得好笑,也就随她睡去。
对于陆小陌来说舒服的睡觉时间一闪而过,骄阳似火,烈日蒸蒸,正是正午最热的时间,长工拿着碗,在阴凉处吃着饭。
已经睡了足足三个时辰,再不醒不知要睡到何时,推了推酣酣入睡的她,语气不好,没有温度,“起来了。”
正睡得香甜之时被人打扰想骂人的节奏都有了,先皱皱眉,正要开口,半睁开眼睛,看清来的人之后,咽了咽口水,“早啊。”
他郁闷,“不早了。”伸出骨节分明如葱白的手指,扔给她一包东西。
她想,他是良心发现了,知道送我礼物了。打开包袱,神淡暗下,呈现在外的是件灰色衣服,粗布质地。
不是礼物就算了,给丫鬟穿的衣服起码是个像样的抹胸儒裙,质地不说好坏,正常思维应该是鲜艳的颜色。
又想,该不会是大妈穿的衣服吧。随着手上的动作展开衣服,看清全貌,咽了咽口水,粗布麻衣摸上去疙疙瘩瘩的质感让她想到了一种动物,身上也暂时性的配合着凸出了一层疙瘩。
这是件男子的衣服,怎么可以穿男人的衣服。低头看着水蓝色衣服,这件衣服才好看,接着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眼里有着不可反驳的坚定,意思是必须穿上。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船上的男人不是五大三粗的人,就是些纨绔公子哥,有女人也是有主的女郎,对这些人来说有一个漂亮又没有男人的女人是多么难得,从到船上时就有好多男人不怀好意的往她身上瞄,这些他可全看在了眼里。
她也不管是何用意,只知道他在戏虐欺负自己。在心里又骂了他好长时间,直到换好衣服才停止,看着宽大的袖袍能装下一个二百斤的胖子,噘着樱唇,宣泄着不满。
“过来。”楚流云勾了勾手指。动作像换小狗一样。
她气结,也勾着手指,“你过来。”
几天不修理,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了吗?看来不能对你太好。楚流云霸气的数着数,“一、二”三还未出口,她的眼睛已经微眯成一条线,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
心里却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恶心死我了,不要过去,不要过去,最后还是抵不过他对自己的惩罚。
还记得在皇宫和他真正的大吵一次,让这个小肚鸡肠的人分配到房间打扫卫生。陆小陌见房间干净整洁,以为不用打扫可以蒙混过关,结果他一眼望去,说是没有打扫。没有仆人在场监督,凭感觉就能知道,她也不得不服,问他怎么知道,戏虐的答句,“感觉你不会勤快。”
陆小陌吐血,他的感觉咋那么准呢?
其实他的感觉没有那么准,只是说辞罢了,凭他的洁癖用鼻子就能闻出房间里有多少尘埃在空气中飘荡。
她知道他的洁癖之后同情的看他一眼,要知道在有雾霾的世界,有这样一项本能是多么可悲呀。
虽然偷懒的不止是她一人,但他们不是开除就是被调到别的地方了,只有她比他们幸运,只是让她第二天再去打扫。
这次她没有偷懒打扫了整整一天,累的倒头就睡。
她走后楚流云就进了房间,水渍遍地,摆放凌乱,他只好无奈的吩咐了仆人前来打扫。
在皇宫有卖身契在,他又是驸马身份,陆小陌不敢反抗,忍气吞声的与他逃了出来。现在出了皇宫,她想路上又不安全,起码他算半个熟人,有个熟人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就一直没有想过逃走。
她难道忘了在大学时期曾任过跆拳道的社长,怎么说也会个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惹到帮派的人,遇到两三个流氓还是能应付过来,至少可以自保。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个女汉子也需要帅哥保护,实在搞不明白。也许她待在他身边不是为了被他保护,而是不舍。
被人唤来唤去的感觉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要乖乖的听话,僵着笑脸,乖乖的站在他身边。
他也不介意她僵硬的表情,邪魅的笑着,指了指凳子让她坐下。
也猜不透他要干嘛,规矩的坐在凳子上。
面前是个打磨精致没有任何装饰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倒是很柔和,有着东方美女的气质。
葱白玉手划过发髻,她僵直了身子,微愣。这是在给自己梳头发吗?
她的不适楚流云已经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停滞几秒又继续梳着。
她的头发乌黑泛着柔亮光泽,离近一点就能闻到清荷的发香。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从镜子里面能看到他邪魅的笑容,薄薄的嘴唇扬起,性感而又魅力十足。
他只知道她此时是迷人的,精致的五官带着几分倔强的柔美,不染珠唇,水嫩的唇轻触可破,莹润的肌肤好似能滴出水来。
心如海波一波又一波的荡起涟漪,轻柔的动作,让她有些迷醉,找不到思考的方向。
外面的工人已吃过午饭,清闲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