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毫不畏惧。为了活下去他们可以什么都做,可以无视其他一切的东西,甚至无视自己的生命。为了自己一口吃的,或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子能够活下去,他们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拼。
“一个敢拼命的人,他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性命。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挣回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赚到了;如果拼了命也没有挣回东西,只愿他们运气不好,或者他们他们一家人命该如此。
“用另一种话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赌徒,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游走在生死之间。当他们被逼到生生要被饿死的境地,便是辽国皇帝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未必管用。辽国皇帝未必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在乎他们死活的只有他们自己。”种放认真的看着柴宗训说道:“陛下!我觉得你首先要做的是正视你的对手,要知道你即将面对的对手是怎么一群人。”
“因为他们被契丹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总的说来他们为了活下去基本上什么事都会做,如果非得形容,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种放点了点头,“就跟野店遇到的那伙强盗山贼一样。”
最后柴宗训又补充了一句,不想种放听到这里,却是大摇其头起来,回道:“他们比强盗巾贼更狠更恶,边关三州的边军你已经见识了吧?正是因为三州边军属于舅舅不亲姥姥不疼的那种,所以赵光义打着赵匡胤禁军的旗号一出现,二者便狼狈为奸的勾搭在了一起,某种程度上说边军和那些游走在三州边缘的零星部落,他们和边军是同一类人。
“他们为活下去,可以出卖自己的性命;为了生活得更好,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他们比狼更坚韧,比犲豹更凶更狠,如果真的是到了生死边缘,为了能活下去,他们还会对自己人下手。”种放说到这里,提醒柴宗训道:“所以到了边关三州之后,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我这里所说的清醒的认识,不只是对自己的敌人,还有我们自己。在不暴露‘稚子营’的前提下,我们手中掌握的力量几乎等于零。而我们的敌人是怎么个情况,我前面已然说得差不多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到了边关三州我预测我们虽然不会面临辽朝大军大举入侵的局面,但一些特殊情况下,像某些逐草而生的部落,因为水草丰弱或天灾的缘故,他们不得不把目标瞄准情形稍稍比他们好些的边关三州。虽然你和我都知道,边关三州的百姓也是穷得叮当响。
“和开封中原的百姓,他们自然是不能比的;可是一和边关逐草而生的某些游走部落比起来,他们似乎又算是得不起的富翁了。如果游走在边关三州的部落真的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他们一定会将主意打到边关三州身上的。
“以前边关三州的边军在,这多少让这些部落有点顾忌,但那些部落被逼到了走投无路之境地,依旧会对不时对边关三州发起一些试探性的进攻。更不用说如今赵匡胤已是将边关三州的边军召了回去,我们最多能用的只是三州本城中驻扎的守备兵马。
“这些守备兵马虽说起来也算是一支军队,但实际上怎么一回事儿,你我都是心知肚明。说句大实话以荆罕儒将军之能,盐城之中的守备兵马训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其他地方的更难说,说不定辽朝的部落一打来就会望风而降。”
“没这么严重吧?”柴宗训觉得种放说得有些言过其实了,毕竟盐城守备兵马据城而守第一次击败赵光义的边军,这是不争的事实清。
“有没有我说的这么严重,陛下到了边关三州一看便知晓,我还是一句话,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种话沉吟道:“也许辽朝部落还不知道边军为赵匡胤召回的事实,我们还能拖延些时间,但这种情况肯定拖不了太久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建立起一支可以与之匹敌的军事力量?”柴宗训把种话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种话点了点头,言道:“我们要在边关三州站稳脚跟,以最快速度建立起一支可以抗击辽朝游走部落的军事力量这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边关的百姓才会认同你,一个不能保护边关三州安全的晋王,是不会得到当地百姓的认可的。”闻过此言,柴宗训眼闪过一道亮光,知道种放说的是实情。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时刻做好和辽朝游走部落交手的准备,是吗?”问种放此话的时候,柴宗训看将起来给人一种斗志昂扬的感觉。
“对!”种放考虑了一会儿,道:“我觉得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从‘稚子营’中抽一部份力量出来,组建……”不想没有等种放把话说完,柴宗训便斩截铁的打断道:“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件事不必考虑。”
对于柴宗训的这们的坚决反应,种放有些意外,他进一步向柴宗训解释道:“据‘稚子营’新传上来各种情报显示,似乎有赵匡胤明年有意拿南唐开刀,准备将之作为杀鸡儆猴的样子。寿州之战后,南唐国力虽然被削弱了不少,但有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南唐新主李煜继位之后,时常有找大周现在是大宋一雪前耻的豪言。
“赵匡胤开启统一天下之战,拿南唐先开刀,还是有一定考量的,不过……”下一刻种放犹豫了起来,“只怕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