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过来吧。”
王爷轻飘飘一句话,让元七赶紧着滚出去了。
林榭看着头上那鸟儿,不禁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就在刚才,元七早起,趁着王爷还没起来,在那逗鸟儿呢,结果那鸟儿被他一摸,就受到了惊吓,飞到梁柱上去了,再也没下来。王爷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卑职参见王爷!”
这扬州知府还算是尽职,衙门府没白拿俸禄,总算是知道派人送情报过来,而不是让王爷亲自去拿。
“要跟本王说什么?”
那人跪地不起,道:“昨日,那同行的胡如海知道失踪案之后,来了衙门,说当时确实是三个人一起赶路的,但是在半路上三个人忽然遇到了三五个人,把他们打晕了,之后,胡如海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事传出去之后,那些个同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林榭问:“都这么说?什么时候都这么说的?”
“昨儿个晚上呢。”
“那就奇怪了,明明他们都知道了失踪,却现在才说?”
“胡如海说以为是那张家两兄弟自己先走了呢,怕是其他人也是这么以为的吧。”
“也是这么以为?你能代表其他人?”
林榭这一发问,地上那人顿时不敢出声了。
王爷懒散地答了一句:“那胡如海现在还在扬州?”
“是的,王爷。”
王爷拂袖而起,走出门外,大喊:
“元七!赶路!”
林榭赶紧跟上去,顺便拉上了还跪在地上的人,道:“赶紧带路!”
那人在前头带着,王爷这回没让林榭上轿,直接赶去前头看路了,要知道,上次让他进来完全是抬举他,这可以跟王爷坐在同一个轿子里,那还真是他三生有幸,但是这次,王爷困了,想睡了。
元七这会儿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伴,自然是开始谈笑风生。
“你说,你这好好的不呆在皇上身边,来王爷这干嘛啊?”
林榭露出猥琐的笑,道:“王爷身边好呆啊,啥也不用做,皇上那可忙死了!”
元七嘴角下弯,完全不同意他刚刚的说法,道:“你那是没见过王爷的怪脾气,我家王爷那可是谁也惹不得,就跟那猫似的,你一大声说话它都抓你脸上两条血杠杠呢!”
林榭听了他这话,忽然很好奇他是怎么一直在王爷身边还没有被割掉舌头的,居然敢拿猫和尊贵的王爷相比,真可谓是活够了。他联想到昨天从府苑里滚出来的元七,那大概也是言语上对王爷动粗了。
“现在可是轻松多了,你可真别说,就你这么一个在王爷身边做事,我觉得都少了人,怪冷清的。”
“哎哟喂!”元七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一样大叫,“你可真是不懂世道啊!我家王爷可没闲着,一有空就去皇上那请安呐!”
林榭咂嘴:“那场景我可看过,皇上倒真是有闲情啊。”
元七忽然小了声音,悄悄地在他耳边道:“你可别说,就王爷能闹呢!”
林榭刚想答来着,忽然只听见“轰”的一声,元七跟林榭都朝着前方栽了过去,一头撞在了马屁股上,而后面的轿子则是晃荡了一会儿,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个晃荡,就把睡梦中的王爷给晃醒了,他赶紧出来看看情况,怕是以为雷劈下来了。
直到他看见栽在地上的元七和林榭以及一匹跪在地上的马时,才拂拂袖子,漠然地站在一边,看着两匹马拱着屁股把他俩的脸拱下去。
“王爷……”
元七在昏沉中还不忘了他家的王爷,着实是忠诚!
带头的那人在前方听到动静,也停下来,这时候看这情况,倒是赶紧去扶林榭了。
王爷走上前,脸上出现唾弃的表情,但是他伸出去的手出卖了他。
这厢昏着头的元七迷迷糊糊中看见是王爷过来拉他了,顿时脑子就一片清明,赶紧一跃而起,道:“王爷!”
喊完之后,他吐了吐唾沫,脸皱得快扭曲了,道:“我刚刚是吃了屎吗?怎么嘴里一股臭味呢!”
王爷一看他自个儿起来了,背着手离他远点,冷冷地看着林榭与那人的互动。
马应该是绊着什么受惊了才忽然跪下的,但是前方那人领路也骑的马,怎么没有绊着?
王爷低头看路面,是很平坦的,并没有什么坑坑洼洼,小石头也没有,那到底是绊着什么了?
抬头环视,一边是茂密的树木,一边是行人,这个点,百姓都回家煮饭去了,稀稀疏疏没几个人。
林榭一清醒过来,也瞄了瞄地上,道:“奇怪,这马是发瘟了?”
王爷眯着眼,背着手,庄严地站在不远处,问:“你们俩在外面谈论什么把马给吓着了?”
王爷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元七经他这一提醒,终于是想起来了,脸色大变,四肢顿时僵硬,额头上开始沁出密密的汗,意识到这点时,他已经双膝跪地。
“王爷!奴才有罪!”
林榭也着实吓了一跳,难道这马还听得懂人话?知道这元七是在说王爷了?
王爷对他这个举动感到疑惑,不用说,这元七定是背着他又在讲他坏话了。
三流王爷望了望四周马也站起来了,看起来并没有受伤。那人赶紧过来问:“王爷,还……”
“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