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端详着眼前这个名叫于禁的粗野汉子,只见他披头散发,前襟松散,眉宽目重,眼神中总有放肆而不羁,神色隐有矜傲。
“曹将军何故如此看我?”于禁皱眉,他自视不凡,受不了曹操如同上位者审视下位者的目光。
“本将只是想看看,能得鲍信将军举荐,究竟乃是真豪杰还是一无是处的草包!”曹操不咸不淡,道。
“你!”于禁握紧拳头,咬牙道:将军何故辱我!于某人虽不敢自比荆轲,但尚有专诸之死志!
“你虽没荆轲之勇,但焉知你无秦舞阳之能?”曹操冷哼一声,故作不信。
“将军莫要自误,吾虽暂时听从将军调令,但吾之主公,乃是鲍将军!”于禁气得面色发青。
曹操直接喝断:但你现在是我曹孟德的将领,要么乖乖听从本将令,要么就滚回你的地方,这里,容不下桀骜之徒!
于禁呼吸一滞,他真想撂挑子不干,然后狠狠的迎击曹操,但他不甘,不甘,好不容易取得了鲍信的信任,爬到了今日的校尉之阶,为了区区意气之争,不值!
“属下于禁于文则愿听曹公之令,不敢有丝毫忤逆!”于禁收敛起傲意,对曹操执下属礼。
曹操冷着面盯着他,直到于禁都有些畏惧曹操那逼人冷煞的视线,曹操才语重心长道:非本将待臣属严苛,然则我们接下来欲做之事实在是事关生死,于校尉,别说本将不给你机会,你来选,究竟是欲配合本将刺杀吕布,还是不参合此事,先行离去?
于禁毫不犹豫,既然决心来到了这里,哪里还有退路,出了这个门肯定就得死!
“末将愿协助曹将军除贼!”于禁抽出腰间佩刀,猛然将近处一张实木桌劈作俩瓣,一咬牙立下毒誓:若有背叛,愿天打雷劈,且必如此桌,残躯断为俩截。
曹操深沉的打量着于禁,总算多了一丝欣赏,能当机立断立下毒誓,以表忠心,可不是庸俗之将在短时间内能想出,说不定这于禁真的有些本事。
“那本将这身家性命,可就交托文则了!吾已约了吕布三日后拜访,以献刀为名!”曹操正色的看着于禁,慢慢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于禁面色一僵,但功名但在马上取,这笔买卖,做了!
于禁从曹操屋里出来,尽然发觉额头上出了一层的虚汗,心中默默的对比了番面对鲍信与曹操的感觉,突然发觉与鲍信的关系更像是亦兄亦弟,他根本难以升起敬畏之心,有时候还颠倒了彼此的关系。然而曹操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他不得不俯首称臣,明白君臣之本份。
啪!
于禁正欲整理思绪,不料背部被狠狠的拍了一下,他也算堂堂八尺的汉子,但背后的那股怪力还是让他毫无防备下朝下趴去,他有些暗恨,是谁如此无礼作弄与他?
一只粗糙的大手拉住了他,并轻易的将他转了个圈,然后他便与一个铁塔般雄壮的汉子四目相对!
“你这小身板,太差咧,主公同意你加入了没?”粗厚的嗓门,夹杂着长安一地的口音,带着浓浓的陕西味。
“嗯,曹公允许我参与!”于禁一看眼前之人的身板,就猜出他必是曹操倚重的大将,也不好找回险些被拍趴的场子,但语气也不怎么好听。
“哈哈哈,你得到主公认可咧?俺乃夏侯惇,字元让,军中亲近人也有时私下叫俺夏侯铁塔,你也可以这般叫我咧!既然曹公认可你,日后你我便为同僚,同僚皆兄弟,不分彼此,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夏侯惇听于禁说得了曹操认可,顿时眼珠一亮,态度立马变得亲热无比。
“哎呀呀,走走走,俺有美酒十樽,专候好友亲朋,平日深藏窖里,就等胡吃海饮!今晚上俺为你接风洗尘,再把主公麾下有名有姓的将领文官都找来,给你挨个介绍一番,以后你就是俺们曹家的人了!”夏侯淳自来熟的拉住于禁,不由分说,看架势是非要拉走不可。
于禁也被夏侯惇的热情给弄得面皮好看不少,虽然刚才险些让他弄个狗趴式,嗯,那也是无心之失不是,何况这夏侯铁塔又表现的这么仗义,十樽美酒,啥概念,这一听馋虫都上来了。
“可是上好的美酒?”于禁馋虫一起,就不再计较先前不愉快小事,而是半信半疑问道。
“你小瞧俺,俺的美酒可是鼎鼎有名的高阳酒,据说乃是高阳酒徒郦食其留下来的古酒配方所酿制,难道高阳酒徒还能坑你我不成?”夏侯惇不满的嚷嚷开。
“高阳酒徒,此言当真?”于禁嘴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这时候决不能矫情:走,走,不醉不归,看谁喝得过谁恁死谁!
当夜,夏侯惇窖藏的高阳酒被众多宾客瓜分一空,让他直呼大亏大亏,但却笑呵呵的一杯接着一杯焖。于禁也认识了很多同僚,算是入了山头立了杆,宾主尽欢,大醉而归!
…………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算是春日里难得的暖春之日。
吕布一早就乐呵呵的起来,这段日子他虽说不是夜夜荆歌,但也是勤耕不缀,说起来那西域公主古丽夏提虽然是吐火罗人,但她实在是聪慧机敏,她的理解阅读能力可是很强的,无论吕布先前选择了什么姿势,她都能一通百通,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将吕布服侍得无微不至,让吕布总有一种征服**肆虐的快感。更不用提她学汉语也不慢,在床地之间,到兴奋**之处口中吐出楼兰语与半生不熟的汉语掺杂的时候,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