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离在背后道:“我们可以去问问掌门,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
洛介宁转身看向他,眼里尽是笑意。
正这时,忽然一声尖叫远远传来,洛介宁蓦然脸色一变,钟止离剑已经出了鞘。钟止离道:“好像是南望的声音。”
洛介宁推开门,外边的回廊没有一个人,南望的房间就在洛介宁的房间旁边,洛介宁刚想走过去,南望的房门已经开了,一个挺年轻的打杂女子一脸歉意地端着个木盆出来了,朝这边的洛介宁和钟止离抱歉地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给这位公子的木盆翻了,洒了他一身。”
钟止离问道:“他没事吧?”
女子摇摇头笑:“没事没事,是温水。公子在里边更衣呢。”
女子又对这两人鞠了鞠躬,说要去拿拖把来拖地,两人目送她下楼,洛介宁上前踹开他房间的门,里边更衣的南望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一咕噜把衣服套上去,羞红了脸道:“你干嘛呢!”
洛介宁环视了一周,地上一滩水,还在冒着热气,他靠着门框揶揄道:“哎哟,你沐浴居然是个女孩子给你端水进来?怎么我没有这种待遇?”
南望瞪着他道:“你自己可以跟老板说,老板会安排的,还不止给你端水盆呢!”
钟止离听不下去了,拉着洛介宁出去道:“去睡吧。”
洛介宁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看得钟止离莫名其妙。
翌日,洛介宁一大早就进房间把南望给提起来了,在他耳边道:“起来啦!”
南望睡眼惺忪,被他摇了半天这才转醒,他望了望外边,才刚刚天亮,坐起来迷糊了半晌。洛介宁看他肿着的双眼,心里一阵心疼,脸上却笑着道:“想不想找到你大伯啊?”
南望立马起床,钟止离和洛介宁在外边等着他,谁知人还等到下来,耳边就传来一阵狗吠声,两人对视一眼,洛介宁撒腿就跑,前头一个转角冲出来一只大狗,洛介宁定睛一看,果真是那只狗,他往那边一看,只见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他拔出剑冲了上去。
既然这只狗追到这里来了,应该那男人就在附近,洛介宁飞上屋檐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此时天刚刚亮,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处有叫卖声,但是在巷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还没有起床。
洛介宁跳了下来,那狗躲得远远的,似乎在怕什么,洛介宁蹲下身学着狗叫了两声,想把它引过来,结果巷子外出现了两个人影,南望一脸好奇地问:“你学狗叫做什么?”
洛介宁立马站好,撇开这个话题,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钟止离道:“应该不在这里。”
洛介宁走向那只狗,笑得一脸灿烂轻抚狗头,道:“乖乖,你从哪里来?”
那大狗本见了他要狂吠的,这时候却像是被吃了胆子一样,蜷缩在洛介宁怀里瑟瑟发抖,洛介宁拨开它背上的毛,发现一块青一块紫的,立马就明白了。
这东西必定是被那铁棍打了。
看来,它已经找到了那死瘸子,只不过被他吓回来罢了。洛介宁使出浑身解数,那狗也不愿意再带路了,气得洛介宁差点一剑刺死了它,南望一把挡在他跟狗面前,劝道:“公子,莫要杀生!”
洛介宁没好气道:“我又不信佛!”
说罢,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对钟止离一笑道:“不过我信你。”
钟止离面不改色道:“我也信你。”
南望看着他们两个莫名其妙的对话,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洛介宁路过南望身边的时候故意装作不小心踩了一脚那狗的尾巴,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那狗像是受了惊般,拔腿就跑走了,洛介宁立马反应过来,道:“跟上跟上!”
三人追着一只大黄狗在晨光熹微的小巷中穿梭,有人正好起床开门便看见三个黑色的人影在追着一条大黄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骂了不知谁家的祖宗后用力把门关上了:“真晦气!”
三人追了好一段时间,出了巷子,大黄狗直直朝一片墓地蹿去。那块墓地荒草丛生,离街市已经很远了,洛介宁看着那狗像是被什么吸引过去一样,心里不禁疑惑,难不成,这块墓地里有什么?
那狗忽然在前边停住了,三人一停下来,便皆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了。
仍是昨日逃出去穿的衣服,腹部被砍了一刀,血濡湿了衣服,连带着地上都是暗红一片,滚在一边的铁棍上都沾上了斑斑血迹,男人表情很是痛苦,南望细细看了看他的腿,又看了看那铁棍,确定那就是他那根竹杖之后,道:“大伯昏过去了。”
洛介宁蹲下道:“救活他,有话要问。”
钟止离看南望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道:“不是剑刺的。”
洛介宁问道:“是刀吗?”
钟止离点点头道:“应该是。”
南望转头对两人道:“还在流血,需要止血。”
洛介宁问道:“要什么?”
南望从身上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袋子,从里边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把里边的东西倒在他伤口上,然后取出一团棉花一团布给他包住了,这才堪堪止了血。
南望道:“大伯是被人追杀了吗?”
洛介宁在一边幽幽道:“可不是我们,我们一直待在一起。”
钟止离道:“是刚才的事。”
洛介宁点点头,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