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演出,没有麦克风,没有功放和喇叭,电声乐器成了摆设,整体效果要比舞台上差很多,但胜在配合娴熟,而且这种很少有的演唱形式,观众与演出者无限接近的氛围,还是取得了出乎意料的结果。
付建平情绪上来了,一把就脱掉了上身的外套,抱起吉他跳着脚的大喊,“兄弟们,我的未来不是梦!”
张雨生的歌在当时极为流行,而且又是主打的励志歌曲,所以前奏还没开始,围观人群已经骚动起来,鼓掌和吹口哨的闹成一片,许晖有些紧张,但是有了前一首扑克先生十分成功的铺垫,面对着如此热烈的氛围也渐渐豪气顿生。
第三首歌无疑更加成功,张雨生那高亢、辽阔的音域被他模仿了个七七八八,要比小院里无数次的排练还要好,一下子就轰动了。
“卧槽,这几个哥们儿哪儿的呀?挺牛逼哎。”
“不知道,看样子还是学生,不过这吉他玩儿的真溜。”
“尤其那女孩,听出来没?这一首她是主音。”
“尼玛,老子声乐专业两年了,看见这帮小家伙,挺脸红的。”
“这种玩儿法挺好,以后咱们也可以试试。”
“刚才他们说,叫啥来着?”
“西部草莽。”
“我靠,怎么这么难听?咱们要是整,一定得起个好名字。”
“”
后台外走廊边的空地上,热度持续不断,人也越围越多,很多排着队准备走台的演员们也跑去围观,这自然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跑上前看了两眼,觉得挺稀罕,也就懒得管,反正也不是正式演出,走台前练练手很正常,无非就是比别人热闹一点而已。
但这一现象终于把谭老师给招来了,这回他也不近视了,围着人堆转了好几圈,才在相对薄弱的地方扒开一道人缝钻了进去,正好一曲终了,他连嚷嚷带招手比划,“建平,过来,过来。”
在场中蹦跳不已的付建平已经满身是汉,面对火热的观众,他有一种迷离般的陶醉,“再来一首!”的呼声,也让他根本无法听到谭老师的喊叫,正准备喘口气,再来个第六首,凑个六六大顺。
谭老师显然不开心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径直冲到了付建平身边,“喊你半天,真陶醉了?出来,有话跟你说。”
付建平一愣,看见老师的脸色不对,热度立刻降温,连忙冲同伴们打了个手势暂停,然后跟着谭老师挤出了人堆。
“怎么个意思?不唱了么?”
“那人谁呀?傻不啦叽的,哥们正听的过瘾呢。”
“哎,哥几个,还唱不唱啦?”
“哎,再来一首啊!”
“”
“对不住大伙儿,连着五首,要歇会了。”观众们议论纷纷,口哨声不断,阿兵只好发话,也不知道姓谭的找付建平谈什么,总之感觉不好。
大家席地而坐休息,许晖已经口干舌燥,因为没有什么演出经验,也没见到举办方有什么后勤支持,什么开水呀,润喉片之类的都没有准备,只好干熬着,现在就把劲儿给耗光了,等下嗓子哑了,正式演出可要出洋相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但还有不少观众不愿意离开,等着接茬再听。西部草莽选的歌都很恰当,一线流行,而且改编的也很巧妙,特别是这种演出方式别具一格,就像时下在地铁通道或是城市街头,听见歌者吉他弹唱一般,令路人驻足倾听,猎奇也好,引起共鸣也罢,总感觉有一股磁力在吸引着。
许晖没有在人堆里找到顾娜娜,有些失落,于是不再对她今天能否到来抱有希望。当然,这里是后场,普通观众一般也很少会进来,而且离着正式演出还有一段时间,没多少人会赶那么大早进场。
没过几分钟,付建平一脸得瑟的回来,瞅那样像吃了蜜一般,“哥几个,收拾家伙,咱打道回府了!“
卧槽!付建平这玩笑没开错吧?还没演出呢,怎么又回去了?跟那个姓谭的王八蛋闹翻了么?也不像啊,看这高兴劲儿,这是闹哪样啊?
“我跟那老王八蛋谈崩了,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付建平抑制不住兴奋,压低了声音告诉同伴。
“那你还这么开心?特么早知道演不了,刚才就回家了。”
“到底咋回事儿?这不是耍人玩儿么?”
“嘘!”付建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收拾好,先出去,路上告诉你们。”
于是大家不再啰嗦,付建平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反正刚才蹦蹦跳跳了半天,浑身的精气神也耗得差不多了,勉强撑下去在演一首也就那么回事儿。
大家伙收拾好家伙,呼啦一下跟着付建平就离场了。
“哎,怎么回事儿?怎么不演了?”
“嘿,哥们,好好的,马上就要走台了,干嘛去呀?”
“调主场会啦?”
围观的人们对突然的变化议论纷纷,但也只能目送少年们径直离去,或是摇头叹息,或是羡慕不已,但多数都没料到付建平一帮人真的直接回家了。
“草特么的老王八蛋,敢耍老子,老子也耍他一把。”出得主会场大门,付建平自然是忍不住憋了一肚子的话。
“老子最开始找他要求从四号场调二号场,你们猜这王八蛋说什么?阿兵你不许说话。”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
“特么的,要老子交报名费和赞助费,我日他仙人,早说老子也不会来呀。麻蛋的三百块,老子假期后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