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柳枝抽条,暖和的风从海上吹来,驱赶了寒冷,和熙的春风吹过,樟树枝上的枯叶被吹落,随着风转了几转轻轻扬扬落了地。陆心愉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起身出了办公室。
“陆科长。”“陆科长!”
陆心愉笑眯眯地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这两年o平权组织会,不止为o发声,同时全力推进社会的平权事宜。陆心愉也经历了两次升迁,不久后平权组织会将会正式脱离政府背景,成为一个民间组织,这样更有易于组织协会更为平等地表达某些政治立场。
新老同事都喜欢这个脾气很好的科长,工作多的时候,陆心愉会主动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加班;陆心愉作为委员会的发言人之一,虽然不算气场强劲的类型,然而说话春风化雨,更容易让人有共鸣感。据说这位科长两年前只是一个平庸不敢站到台前的小职员,两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整个人都变了;陆心愉变得更成熟、更知性睿智,吸引了众多新入职的的目光。
众所周知陆科长不止脾性好,人长得也小巧漂亮,招得一些单身们虎视眈眈,时不时有前辈敲打他们,说是陆科长已经有男朋友了。
当然委员会里也流传了一些八卦,据说陆心愉以前离过婚,信息素的味道也有变过。
“陆科长,今天有没有空?那个……附近开了一家新的甜品店,您有兴趣一起吗?”
一个新入职的上前搭话,虽然今年陆心愉28岁,比他大了五岁,但陆心愉天生长得偏年轻,就算两人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陆心愉停住脚步,闻言笑了一笑,一边的酒窝显现,对面的看得蹭地脸红了。
“不好意思,今天约了我男朋友,下次吧。”
陆心愉出门发动汽车,汽车是年前按揭贷款买的,油电混合款,有政策补贴经济实惠。他径直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太阳还未下山,天空上的云朵被夕阳晕染得一片片嫣红;一路朝城西开,能透过玻璃前窗看波澜壮阔的晚霞,即使道路逐渐堵塞,也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打开车载电台,电台播放着轻松的乡村音乐,陆心愉忍不住跟着哼哼,唱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走音得厉害,自己忍不住笑话了自己。
赶到餐厅的时候,晚霞已被夜幕覆盖,陈力身着深灰色西装已经等在门口,待陆心愉停好车,陈力自然而然地揽过他的腰肢步入餐厅。
周森森和杨渺已经等在座位,陆心愉刚一落座,杨渺迫不及待地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不用再去了。”陆心愉的笑容再藏不住,眼睛盛满了光芒,“腺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运气很好。”
另外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举杯闹着说一定要庆祝一下陆心愉的双喜临门。陆心愉作为今天聚会的主角,逃不过喝上两杯,坐他边上的陈力滴酒未沾,因为一会儿他要送陆心愉回家。
陆心愉、杨渺和周森森都喝的有些微醺,陈力一边照顾陆心愉夹菜,一边记录比较惊艳的菜肴作为灵感,他最近刚刚盘了一家餐厅开始营业不久,出于职业习惯在外吃饭时会特别留意菜品。
杯盏之间,陆心愉感觉到有一双黏糊的视线粘在自己身上,他环顾四周望了望,果然在餐厅角落看见了那个男人。
男人比起前一阵子又瘦了些,这两年每每遇见都带着憔悴的神色,投向他的目光也依旧炙热深情。
“靠,又遇上那个人渣了。”
坐在对面的周森森顺着陆心愉地目光也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秦刻,暗自骂了一声,杨渺和陈力闻言也回过头,杨渺的目光中含着赤裸裸的鄙视,陈力的则是戒备和敌意。
角落里的男人款款走来,全然不顾桌上剩余三人对他的恶意,只沉沉望着陆心愉,伸出酒杯,低声说了句,“心愉,恭喜你升职了。”
自从陆心愉去除标记起已经两年了。他对秦刻的感情,从一开始的恨之入骨,早就变为如今的漠然。两年前他去除标记后不久,喝得醉醺醺的秦刻便找上门来,哭着对他说对不起乞求他的原谅,也许当时的秦刻还说了很多话,但是陆心愉已经记不清了,他对秦刻的感情早就死了,从他被秦刻伤害到差点送了命、从他得知自己是替身起,他的心脏早就不为了秦刻所跳动。不是所有道歉都有用的,他决定离开秦刻那一刻起,往事前尘便与他不再相干。
面对秦刻的骚扰,陆心愉直接联系了秦适,那之后秦刻安分了一阵子,又相隔一段时间之后,他总能在自己家附近、公司附近、吃饭的场所附近看见秦刻。秦刻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一双热切的眼总是追随着陆心愉的一举一动,而陆心愉大多情况下都会选择漠视。
然而今天,也许是因为喝了一点酒,也许是因为陆心愉的心情真的很不错,他破天荒地回答了秦刻。
“谢谢你。”
只三个字,秦刻的目光便迸发出热烈的情感,他有多久没有听到陆心愉同他说话了?虽然不再是那样软软糯糯任他揉捏的语气,但只要能听见他的一个字,都足够他在深夜里回味很久。
“心,心愉,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车上,你一会儿有没有空?我去拿给你好不好?”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他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说的坑坑洼洼,昔日那个口若悬河的男人,居然也会结巴。
没有等到陆心愉回答,对面的周森森接过了话头,他讥笑道,“秦总,不劳您费心了吧。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