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森的说话声不小,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人人皆坐着的餐厅,唯独秦刻一人站在陆心愉的餐桌边十分显眼,有人认出这个站着的男人是秦氏曾经的继承人,顿时议论纷纷。
秦刻脸色都青了,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周森森才不管秦刻现在是不是还有钱有权,在他看来秦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两年多前他可是亲眼所见秦刻险些qiáng_jiān陆心愉的,不管之后人渣摆出多么深情款款悔不当初的样子,都没有办法弥补当初的罪过。
秦刻闭了闭眼,没有发作,他不是不要颜面,只是害怕在陆心愉这里再失了分。他缓了缓温柔问道,陆心愉是不是喝了酒,一会儿他可以送他回去。
“不用了,秦总。”一旁的陈力开口,把手揽过陆心愉的肩膀,说道,“这是我这个做男朋友的职责。我会送小愉回去。”
陆心愉在陈力的怀里安静地垂着眸,并不反驳。秦刻仿佛感觉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尾,快要站不稳。一边的杨渺也跟着说,“秦总,您再来烦我们,我就找服务员赶人了。”
秦刻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恐怕就是周森森所说的“人不人狗不狗的样子”。
这两年来他前半生的尊严和骄傲都丢光了,他辞去了集团总裁的职务,因为之前兄长的所作所为和家里闹翻,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陆心愉,却又怕惹了他的厌。
离婚之后秦刻想耗尽一切地对陆心愉好,尽他所能地补充陆心愉,却又怕陆心愉知道之后拒绝自己的好意。陆心愉要买车,他就偷偷联系车行让他们给陆心愉最低价,不够的他来补;陆心愉早晨喜欢吃楼下的豆腐花,他便守在早餐店看着,豆花快卖完的之前,他总会让店主留一份给陆心愉,等陆心愉下楼来买时,装作恰巧留了最后一份卖给他;每到大闸蟹的季节,他也总要绞尽脑汁地想法设法通过别人送几箱又大又肥的蟹到陆家,站在陆心愉家的楼下,仰头望向那间开着灯的屋子,想象他的宝贝乐呵呵吃螃蟹的样子。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对一个人好过。秦刻知道不止过去,就连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人让他这样心甘情愿了。
而现在自己遭受的白眼、漠视也都是理所应当的,他恨不得回到过去杀了曾经的自己,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两年前自己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