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想象中的,安逸的田园生活,一个像马克这样的丈夫,有固定收入,生活安定小康。我可以闲时织织毛衣,或者参加下舞会,在闲的发慌的时候生两个娃,然后时间就静静地流过了。
可是我不愿意。
我知道我的骨头在叫嚣,我不愿意。我真的不愿意。
也许我也热爱在葡萄架下呆一整个下午,打发时间,但是这个只能是作为调剂的度假,却不应该是我生活的主轴。这样的生活绝不能使我得到幸福。
我也不会快乐的。
不会。
我就是我,我不想更不愿意走,玛丽.贝内特应该走的那条路。
就让我,任这一次吧。反正,玛丽长得不好看,玛丽没有多的嫁妆,玛丽也没有心仪的对象——所以,就让我任这一次吧。
我一直沉思了足足两天,贝内特太太一度以为我中暑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思考过。
在这个十九世纪,女人是男人绝对的附属品,如果男人不出面,女人什么事情都不能办,如果你还是一个体面的女人的话。做生意的商人本身就是社会地位低下的人,而如果是女于算数什么的那就更让公众唾弃了。一个女人,如果出门工作了,即使是去做家庭教师之类的文职的工作,那也就成了低等人了,不再被人看得起,也不可能结一门好亲事。
至于成为作家,也远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公众其实还是抵抗女写的文学作品的,而卫道士们也觉得文学不该是女人关心的问题。
我就在想,让我晚半个世纪再穿越那该多么好啊,那时候英国有女权运动,虽然很多权利还不能保证,但是却还是很诱人的。那时候文学上像简奥斯汀这样的女作家开始被人接受,经济上妇女也有了更多的权利,不再是丈夫的所属,拥有离婚的权利,工作…确实更有保障得到收入,但是还是多是下等女人才会去工作。19世纪中期也有位贵族女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她勇气卓著,成为了在当时英国人心中可以跟圣女贞德比肩的女子,开现代护理之先河。还有一位达令顿子爵的女儿,她一生从政,被帕麦斯顿公爵(发动两次鸦片战争的浪荡子)称为参谋部的领袖。
那是个多么彩的年代。
我一直想得脑袋的发昏了,还是对自己的前途,一抹黑。立了目标是一回事,能否实行是另外一回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定,我不能继续被束缚在郎博恩,不然就要么是我逼迫贝内特太太的神经,或者是贝内特太太把我押送去结婚。
我想,在一切还没有眉目之前,我可以先拖着。对,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