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问。
朱赢:“……,什么时候不能说了?”
“奴婢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自张三德入狱后并没有什么人去探望过他。”凌霄道。
“那这个时间是如何卡得这般妙的?三爷前脚到府,衙役后脚就找来了。”朱赢疑惑之余,心中忽然跳起一个念头:赵翀今日急着找她见面,到底是巧合,还是……得知李延龄要回来,特意将她调离王府?
“所以奴婢又派人调查了张三德所在牢房的狱卒,结果发现白天当差的那个狱卒与盛府的一个管事似乎过从甚密。公主您看我们是不是从那狱卒入手,深挖一下?”凌霄道。
朱赢惊讶于她的敏锐,却摇头道:“不必,眼下对方肯定高度密切地注意着我们的动向,若我们此时去揪他们尾巴,对方即便断尾求生,也没什么难度。先留着这个钉子,待到将来一举反扑时再拔好了。”
“那龙台府那边……”
“放心好了,除非张三德能拿出确切的证据,否则虞霖洲轻易不敢来找我。”朱赢想了想,又问:“尚嬷那边进展还顺利么?”
鸢尾道:“一切如公主所料,二爷憋了那许久,见了那粉头就一头栽进去了,天天流连到半夜三更才回府。”
朱赢点点头,道:“甚好。”
鸢尾和凌霄下去后,朱赢翻了翻紫微府送来的各种账本和报表,将做得好的和做得不好的名字都记下来,今年挣了不少钱,等到年终时优秀的员工可以发发年终奖什么的。比较繁杂的是漕帮的账册,船多人多,所运货物各种各样,运程长短不一,看得朱赢眼晕。
正有些心烦气躁,凌霄忽然进来,神色有些匆忙道:“公主,三爷带着人去盛府了。”
朱赢一愣,问:“怎么回事?”
凌霄道:“方才三爷去了龙台府,去做什么暂时还没打听到,但出了龙台府就面色不善地往盛府去了。奴婢觉得三爷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朱赢双手交握,思索了一分钟,当机立断:“通知尚嬷,今天就动手。”
盛府。
听说李延龄来找自己,盛道文将事情从头到尾捋过一遍,觉得自己并未留下什么首尾,便整整衣衫前去见他。
来到院中,见李延龄负手站在一棵秋海棠树下,身姿挺傲气度不凡,颇有些君临天下指点江山的模样。
盛道文唇角勾起一丝略带讽刺的冷笑,过去拱手行礼:“世子……”
话刚开了个头,李延龄回身便是一拳,正打在盛道文的鼻梁上。
盛道文几乎听到了自己鼻梁断裂的声音,脑子里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剧痛却先一步袭来。然而不等他哀叫出声,李延龄第二拳又过来了,一记上勾拳正击在他的下颌骨上,他只听得自己的牙齿“咯”的一声,眼前金星乱飞,仰面倒了下去。
路过的盛府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主人被人拎着衣襟像打死狗一般左一拳右一拳地揍,愣了半晌,大呼小叫地跑开去。
待到盛默全和盛夫人闻讯赶来时,盛道文早已被揍得口鼻流血,脸肿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了,躺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喷着血沫,出气多进气少。
“我的儿!”盛夫人惊呼一声,一边扑上前去查看盛道文的伤势一边使人去喊大夫。
盛默全见自己嫡长子被打成如此惨状,心中自然也是气怒不已,强行压抑住怒气道:“世子,你来我盛府将我儿打成这般模样,总得给个说法吧!”
李延龄直起身子整了下衣襟,斜睨了盛默全一眼,道:“杀我义妹陷害朱赢,我揍他一顿算轻的。”
盛默全道:“若真如世子所言,世子何不去龙台府告,如此乱用私刑是何道理?”
李延龄走到盛默全面前,与他鼻尖对鼻尖:“就算去龙台府告又如何?能让他抵命?与其让他坐个几年牢,还不如揍他一顿来得痛快。盛将军,好好管教你儿子,再有下次,我、要、他、的、命!”言讫,转身大步向府外走去。
“无凭无据地就敢打上门来,这是欺我盛家无人呀!老爷,道文小时候就被他打坏了一只眼,这次你若再听之任之,只怕下次真能要了道文的命。这个公道一定要替道文讨回来!”盛夫人哭着道。
盛默全看着被抬走的盛道文,捏了捏拳头,转身回书房写了封告状折子,往王府找李承锴去了。
李承锴看了折子,派人去把李延龄叫了过来。
“你说盛道文派人杀了你义妹陷害朱赢,有什么证据么?”李承锴问。
“父亲你觉得做这种事的人会留下证据给我抓么?”
“那你凭什么去盛府打人?”
“就凭给犯人通风报信让他翻供的狱卒交代,是盛道文身边的管事让他这样做的。”
“一个狱卒的片面之词,如何能信?再者即便与那管事有关,也不能说明与我儿道文有关。”盛默全忍不住插言道。
李延龄看向盛默全,唇角咧出个嘲讽的笑容,道:“反正盛道文又没死,若他日证明我打错了他,我让他打回便是!”
“王爷……”盛默全向李承锴拱手欲说话,李承锴却伸手打断了他,看着李延龄道:“身为世子,为了一己私怨,仅凭臆断便擅闯重臣府邸,打架斗狠逞凶行恶,我若不惩治你,如何服众,来人……”
“报,王爷,二爷身边常随有要事求见王爷!”李承锴正想叫人进来把李延龄押下去施家法,一门卫忽匆匆进来报道。
李承锴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