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又穷又破的地方,不过还好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要是脏兮兮的,他肯定一天都呆不下去,哪怕没能完成支教任务,被人抓|住把柄继续攻击,也要打道回府。
吐掉嘴里的泡沫,含几口水咕噜咕噜冲干净嘴,再折回到灶房勺水,他没有脸盆,只能用淋的方式把毛巾弄|湿,湿毛巾擦着脸,虽然有点凉,不过对于终于能洗漱的程林森来说,还是比较舒服的。
他看到洗澡间旁边晾着衣服毛巾,便把自己的毛巾也挂在上面,将牙刷和漱口杯放回到教室里后,才又找到望玉川,“早饭呢?”
望玉川却皱起眉头来,不满地说:“动作太慢了,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度假的?”
如果可以,程林森很想说是来度假的,可是旁边站着的王校长也在瞪着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理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小时候到外婆家,大半夜听到很凄厉的猪叫声,我还以为是猪在生崽,第二天起来才知道是在杀猪,我可是听过杀猪般叫声的人。
☆、r8
本来依照程林森的性格和地位,从来只有他命令别人干活的,除了家里那位,还没有谁能对他指指点点,今天他让人当作劳力一样,这么吆喝着赶去干活,那妥妥的是踩在地雷上,他早就自爆了,怎么就跟个受气包小媳妇一样被指责了还自觉理亏,就这么怂了呢?这绝对不科学!
难道他中邪了不成?程林森在喝着寡淡无味的白粥时,偷偷用余光看一眼同样在喝粥的望玉川,然后就与望玉川朝他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了。
程林森偷看被抓包,心里一虚,就被含在口中的粥给呛到了,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哑着声音指控道:“你干嘛偷看我?”
望玉川很淡定地端起碗,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掉,才回答道:“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咱俩扯平。”
见他还想说什么,立即用话堵住他的嘴:“你是不是想偷懒?在这瞎扯拖延时间,有这功夫,早就把活干完了。”
程林森往门外一看,撇撇嘴说:“急什么,小余都还没回来,我还等着他帮我买两套去干活的衣服,换上衣服就可以出发了。”
对于他这种嫌弃王校长衣服,要去买新衣服才肯穿的行为,望玉川很鄙视地说:“没见过这么娇气的男人。”
王校长那套衣服也只是破旧一点,还未曾被穿着去下田干农活,算是比较干净,就这样还被嫌弃。
“这叫个人卫生习惯,我不想穿别人的旧衣服,哪里就娇气了?”程林森被一个村姑鄙视说娇气,这让他难以接受,他要是娇气的话,怎么可能会靠着两条腿扛着行李箱一步一个脚印走进这座大山的?而且看看他住的什么环境?床还是拿小学生的木桌子拼出来的,枕头也没有,电灯也没有……数不完的地方,他都默默忍下来了,就一套贴身的衣服,他能买新的为什么就要被人说是娇气?
总之,他不服!
望玉川被一道名为“不服”的视线瞪着,不退缩地迎上去,直直与对方的眼神相撞到一起,桌子上一直沉默喝粥的王校长突然开口说道:“不服是吧?那一会干活的时候,别叫苦喊累就好。”
听到王校长的话,程林森又突然心虚了,心里嘀咕着,他又不是庄稼汉,干习惯重活了,要是让他去扛搬重物,超过体力能承受的范围,肯定会觉得苦累啊!
但男人的面子很重要,衣服这些事可以说是卫生习惯,可在干活的体力工作上,绝不能认怂说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两个字!
他完全是硬着头皮点下的头。
这时,小余也抱着两套衣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把衣服递给他,“程叔叔你长得太高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跟你差不多高的人有新衣服。”
程林森拿着衣服回到教室里,换上其中一套深褐色的衣服,说是跟他差不多高,长度上还是短了一小节,成了九分袖和九分裤,不过比起破旧有洞的衣服来,还是强多了。
他再穿上那双解放军鞋,来到望玉川面前,又领到一顶草帽,全副武装下来,他已经从西装革履的霸道总裁形象,彻底变成了土里土气的种田人。
这里没有镜子,小余还特地拿他的手机帮他拍下照片,他看了一眼,立即就删掉,他还要回去,不能在手机里留下辣眼睛的黑历史,要是被人拿到他这样的照片,到时让坏心眼的家伙传播出去,他的脸还能往哪搁?还要不要形象,还要不要找媳妇了?
望玉川从灶房里取出扁担和簸箕,让程林森用扁担挑着簸箕跟上她。
“你怎么没换衣服?不怕弄脏衣服?”程林森突然地问道。
她穿着白底碎花的衬衣和浅灰色的裤子,虽然看起来很清新明媚,但很明显就不是能干活的服装,她拨|弄一下腮边被风吹乱的的发丝,回头对程林森说:“我又不用做这些事,怎么可能会弄脏衣服。”
程林森不敢置信的表情,“……打算就让我一个人干?”
她理所当然地答道:“当然,不然留下你有什么用?”
“喂喂!你们是周扒皮还是黄世仁?!什么都不干就让我一个人给你们当牛做马,想得美!”程林森立即撂担子强烈抗议起来,他接受干活是一回事,但被人奴役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绝对无法接受。
望玉川看着他又表现出怒气冲冲的样子,几次下来,就觉得他好像山下刘大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