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道:“地下王国金库的钥匙么!”
“……”白半仙儿看了会老头子,道:“你说我会信吗?”
老头子:“为啥不信?”
白半仙儿:“你总说梦话,回回是这个,连二白都知道,如果是真的,我跟二白也应该被灭口了,他俩那么精明会容下俺俩这块大绊脚石?”越老,说话还开始不着调了。
老头子心道,二白六九不分的,有被灭口的价值吗?朝白半仙儿晃了晃食指,意思是你不行,“俺被袭击的那天,他俩在饭里下耗子药了,俺没吃,那天你去大胡子那吃猪蹄了,二白拉稀吃不下,所以你俩躲过去了,不然你俩现在都到阎王那报完道了。”
“两个月前,那片坟地,半夜三更的确实有俩贼子刨坟了!”突然这么一句,吓的老头子一下跳了起来,白半仙儿也吓一跳,头发都竖起来了。
“谁?”老头子一翻身,趴到草棵子里,警惕的望着白半仙儿身后那棵树的树冠。
白半仙儿刚想说是鹦鹉别害怕,来福一下从树冠里展开双翼拉风的俯冲下来,在白半仙儿肩膀上站定,道:“我是这暗夜里的王者。”
老头子啧啧摇头,喃喃道:“这鸟……莫不是成精了?”
白半仙儿扭头看来福,道:“你确定俩月前有人半夜挖坟?”
来福道:“确定!”歪头想了想,似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道:“偶尔有半夜偷尸体的,但是那座荒坟附近的坟头,没人敢挖,所以对那俩人印象深,其中有一个是驼子。”
对,大黑猴驼背!他俩这是真的欺师灭祖了?若真是如此,死不足惜!白半仙儿想起了一系列诡异事件的开端,二白捡回来的那具尸体,和尸体身上的那封信。
只听来福又说道:“称心是静心的师兄,两个爱搞事的秃子,明个一早咱们就杀上去!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残忍!”说着看向老僧入定的白泽,白泽大佬点点头。
白半仙儿心道,他怎么不知道这山里还有和尚?
老头子临睡前一直在念叨,这山有灵性,这鹦鹉成精了……
晨曦至,天光放亮,苍翠的青山重峦叠嶂,被晨雾所笼罩,漂漂渺渺,一副浑然天成的巨幅山水画。
白半仙儿和老头子,并肩而立,身上的衣服都刮的破破烂烂,朝阳喷薄而发,俏丽的山峰被镀上一层淡金色,只有真正的站在山顶,才能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跑了半宿,难道你们都不渴吗?”来福浑身的毛都戗起来了,走到白半仙儿身边,道:“还有……咱们该吃点什么?”
来福这么一提醒,白半仙儿立马觉得嗓子冒烟了,老头子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一老一少一鸟,围了起来,他们需要开个会,论我们去哪弄点吃的喝的!包袱里的大饼子已经颠丢了!这时,突然闻到一股炒菜的香味,起初白半仙儿还以为饿得出现幻觉了,直到来福跳起来大叫,老头子两眼冒光朝他身后跑了过去,白半仙儿才注意到,这高山之上,竟有座庙宇。
三间破败不堪的庙,此时自带圣光,那堪称是人生的希望之光,白半仙儿想都没想,也跟着跑了过去。庙门大开,进去就全傻了,太破了!黑漆漆的墙壁,根本看不出原来是啥颜色了,只在高台的正中,摆着一座巴掌大的佛像,金灿灿的。一张只剩下三条腿却依然坚强站立的木桌子上,摆着一摞经卷,一个木鱼,一个蒲草垫子,垫子上盘腿坐个和尚,和尚手里端着一碗小鸡炖蘑菇。
“……”满脸都是:我草这是什么鬼的老头子。
“……”来福保持着往前迈步的姿势僵住了,跟被点穴了一样,完全不能动了,知道这个和尚穷酸,完全没想到会穷成这个样子。
“……”白半仙儿咽了口口水,什么时候,和尚吃的这么好的?
和尚咽下了嘴里的肉,噗的吐出个骨头渣子,惊愣道:“你们要干嘛?”
白半仙儿举手道:“想吃一碗斋饭。”
“哦!锅里有,自己去盛!”和尚指着西面那间屋子,然后低头开始吃白白的大馒头。
白半仙儿第一个进了柴房,一掀开锅盖,里头有半锅肉,老头子找来碗筷,俩人一共吃了十三个馒头,来福吃了六个,锅干净的就跟被添了一遍似的,显然他们已经忘了他们是来搞事情的。
和尚倚在门框上,道:“你们是饿死鬼投胎的吧?”
吃饱喝足了,在庙堂一人坐个草垫子歇息,昨睡到半夜,在来福的动员下热血沸腾的,十分想打这个和恶势力有一腿的和尚一顿,跟傻子似的跑了半宿加上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此时累的不行。白半仙儿看到,经卷下盖着一本书,掀开一看竟是那什么什么图,姿势新颖一看就是最新版,呦,真是个花和尚。和尚从柴房提出一壶水,把几个水碗都满上,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当然是来扁你啊!”开口的竟然是来福。
你只是一只观赏鹦鹉,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是白半仙儿和老头子的心声。
来福叨开个核桃,道:“怎么?吓得不敢说话了?”
和尚瞅着来福,摸了下闪亮的脑瓜门,道:“……这鹦鹉的主子……是个能人!”
来福一歪头,翅膀又乍起来了,伸出一个膀子,拍了拍和尚的肩,道:“大师,你觉得我把你这油亮的小脑瓜壳叨开很难吗?”
和尚刚要开口说话,戳在墙角的禅杖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