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便抓住了卓一航的视线。然而,平复下心绪,再去看那少年,他陡然一惊,即便身为同性,亦有一种惊艳之感。
少年肌肤如玉,唇红似血,秀眉入鬓,凤眸含威,眼角一颗泪珠状的胭脂痣,其实那是一滴血,小水忘了擦使他俊逸非凡的容貌平添几分妖异,竟然比少女的长相更加出色。
这两人举止有度,相貌不俗,究竟是什么来历?卓一航被少年打量的目光盯的有些尴尬,移开视线后暗暗忖道。
然而,不待他深想,那妇人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剧烈抽搐一阵后陡然断了气。
“翠柳!你怎么了翠柳?你醒醒啊!”男人见妻子没了声息,仓惶跪到她身边,大声哭嚎起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飞了树林中栖息的鸟儿,亦引来远处一阵阵狼嚎。
此情此景,正可谓生离死别,惨绝人寰,狼女和卓一航怔怔看着他,目露凄然。
“哭什么?孩子还有救,等救了孩子你再哭不迟,否则就是一尸两命!”被男人闹得头疼,水靖轩皱眉,极具磁性的清朗声线令那男人惊醒过来,立刻止住了嚎哭。
狼女也被说得心中一凛,干脆狠狠心,直接剖开产道,将孩子取出。她撕下一片雪白的裙裾,将呼吸微弱的孩子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缓缓递到男人的手里。
这是自己亲手拯救的孩子!狼女心中百感交集,一双美目溢满柔和的光彩,迷花了卓一航的眼,令他心跳如雷。就在这一刻,他爱上了这个时而清冷,时而温柔的神秘少女。
脆弱的婴儿被父亲拥入怀中后便发出一阵细小的啼哭声。男人热泪盈眶,垂下头用脸颊摩挲孩子柔软的身体,浓烈的父爱令人动容。
见男人穿着褴褛,面黄肌瘦,如今妻子又没了,一人抚养孩子,恐是生活难以为继,卓一航从小就爱行侠仗义,助人为乐,想也没想就拿出一块精美的圆形玉佩,递给孩子的父亲,“如今正逢乱世,生活不易,这块玉佩你拿去吧,还可换些钱财用来抚养孩子。”
那男人面露迟疑,但想到怀里的孩子,还是咬牙收下,对卓一航千恩万谢。
水靖轩却看着男人手上的玉佩,挑起了眉梢。这块玉佩是卓一航的师姐何绿华,也就是白云的女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男人收了玉佩,因此得罪了何绿华,何绿华怒气攻心之下将他和不足一月的婴儿都杀害了。
不愧是白云教出来的女儿,和她父亲一样狠毒!这样看来,依然心存正义的狼女反而比她更像名门正派一些,后来的性情大变,也是被这群所谓的正义人士逼迫所致。
水靖轩心中嘲讽,闲闲开口,“这位壮士,你这块玉佩做工极为细腻精致,不似男子佩戴之物,估计是哪位红颜知己赠送的吧?就这么转手给别人,你不怕触怒红颜吗?”虽然他不关心别人的死活,可这对父子实在死的太冤,举手之劳就能免了他们枉死,他亦不会吝啬这点口舌?
卓一航被纤细少年那声‘壮士’叫得抖了抖,再听完他的话,面色涨得通红,反射性朝狼女看去,心中忐忑,连忙摆手道,“不是,只是普通友人赠送。”
男人这时也才发现玉佩果然是女子佩戴之物,联想它的来历,真是收也不是,退也不是,表情很尴尬。
狼女心中微恼,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着恼。大概是被英俊男子那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吧,她垂头暗忖,脸色变得冰冷。
水靖轩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锭白银,递给男人,“玉佩你收了也没用,拿去典当,还要被典当行克扣掉七成利,不若这两锭银子来得实在。”
男人正值左右为难之际,见水靖轩思虑周全,处处替他打算,心中十分感动,退回卓一航的玉佩后跪下来连连给水靖轩磕了三个响头,又转去给狼女和卓一航磕头。等他再起身,已不见了三个恩公的身影。
水靖轩和狼女相携在树林里疾驰,掠出一段距离之后,水靖轩问道,“师姐,回去吗?”
狼女嫌弃得看向自己被血浸红的一圈裙摆,摇头道,“你先走吧,我想找个地方清洗一番。”
“那么我先回去向师父复命了。”水靖轩笑笑,目送狼女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影影绰绰的幽暗树林里。
侧耳聆听,果然跟踪在他们身后的卓一航也随着狼女远去,水靖轩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他知道,接下来上演的就是电影里堪称经典的戏水镜头。在一个满是迤逦春宫壁画的古老洞穴里,狼女裸身戏水,彻底俘虏了卓一航那颗纯洁的少男之心。
画面虽然十分经典,十分香艳,水靖轩却丝毫没有兴趣去围观。他现在已能确定,自己这只小蝴蝶没有扰乱既定的剧情,这就够了,该回去向师父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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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姬无双眉头紧皱,面容焦虑。姬无双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毕露,显然正在隐忍极大的痛苦。他满身大汗淋漓,运转内功心法,极力将脑海里不停浮现的一帧帧关于爱徒的影像抹去。
几刻钟后,待到浑身热气蒸腾,姬无双才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小弟,你最近都在想些什么?心绪乱成这样?”女姬无双缓过劲儿后,不安的追问。
“没什么,我只想尽快魔功大成,好找紫阳那个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