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那里有太多的生死离别和垂死挣扎,这种画面不该过早的出现在张漾过分纯净的眼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小漾儿是哑巴和父亲的死亡都是医院通知的,这两项足够他给医院判了刑。
“小漾儿,今天我就不带你出去了,你就乖乖去金婶那儿,叫金铃姐教你写字。”张林鑫微躬身子去掰环在大腿上的两条细胳膊。
张漾不愿意,脸在张林鑫的大腿上蹭,还把胳膊移上了一格,双手抠着张林鑫屁股上的裤袋。
“哎呦喂,”张林鑫没好气的哀嚎了一声,手掌打了一下张漾的屁股,“你这孩子都六岁,怎么还跟在哥的屁股后面,自个儿去找金铃姐玩去。”
张漾还是不依,死抱着张林鑫的大腿不肯松开,这下张林鑫也犯愁了,搁着这么一个黏死人不偿命的弟弟,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张漾卖委屈的脸。
在张林鑫打算用暴力解决的时候,收罗好的李大爷敲了他家的门,“鑫子,爷爷我收拾好了,走了!”
“哎来了”张林鑫对着冲他装可怜的张漾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佯装生气的口吻,“张漾,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听哥的话了,我这是出去办正事,你就呆在家里好好玩不就行了。”
这招百试百灵,一旦张漾甩牛皮糖攻略,张林鑫就摆出一张不耐烦和生气的脸,那孩子就会自行破功,大眼睛里的神采立马焉了下去,主动放开缠在他身上的四肢,头一撇,一副你爱干嘛干嘛,不关我事的模样儿。
张林鑫看着双手叉腰背过身的小漾儿,笑得嘴都抽筋了,可愣是一个笑声儿都没出,捏捏生闷气的小孩后颈,“我走了。”
李大爷这几年也没什么变化,就是白头发多了点,身子骨还和以前一样硬朗,这就得亏了他每天的晨练和隔三差五的外出旅行,心态神儿都好得很,一路上都在和张林鑫唠嗑他的新奇有趣事儿。
“鑫子,你在学校还行吧?没钱花了就跟爷爷说,爷爷钱多着。”李大爷中气十足的说。
走在一旁的张林鑫扑哧一下,没忍住,笑了,“爷爷,您这钱是有多多,这么霸气!”
“可不是,我就一个老头子花不多少钱,y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总归要花的。”李大爷是及时享乐派,这也归于那几年的留学生涯,他不在乎钱这个玩意儿。
张林鑫笑笑,钱对李大爷来说还真没有多大的用处,顶多就是去登登山游游湖,也花不了多少钱,李大爷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是一家人能够吃顿开心的团圆饭,可这都过了好几年了,那没良心的李大宝愣是一面都没出现,这把心疼李大爷的他给弄得很是憋屈。
“唉你这孩子也是命苦。”李大爷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珠瞅了一眼正在想事儿的张林鑫,“你妈最近还行吧?”
“挺好的,现在不会乱砸东西,喝醉就睡了。”现在的张林鑫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这一番话,他永远都不会忘了第一次看到醉酒的妈像个疯婆子一样乱砸屋里的东西时的心情,夹杂了心疼,痛苦,还有不知所措,可更多的是悲凉,他第一时间就去隔壁找了李大爷,可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半夜起来尿尿的张漾被他妈不小心用酒瓶子砸破了脑袋。
“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小漾儿的脑袋上跟开了水龙头一样,那血流的呀!整张脸都是红的,哎哟,差点给吓出心脏病来。”李大爷拍拍胸脯,那个有点血腥的场景大概是到死都不忘不掉了。
张林鑫当时也吓呆了,他妈一砸完人就倒地呼呼大睡了,靠在卫生间边上的张漾满脸的血,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呆站门口的他,估计这孩子也是被吓傻了,就这么大的一个血窟窿,他也没落下一滴眼泪,直到被他哥扛在肩上的时候才眨巴起眼睛,可到底还是没有哭。
在医院里缝了好几针这才完事,到现在扒开张漾的头发还能看到一道疤,张林鑫一想起那晚,这心里还是忽上忽下的,要是再晚回来些,张漾估计就流血过多死了,深吸几口气稳了稳,“还好小漾儿没事儿。”
“鑫子啊!真心听爷爷一句,有事儿别自个扛着,别忘了你这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子。”
“嗯,”很轻很轻的声音,张林鑫拽了拽斜挎在肩,脚步有些飘虚的迈着,昨天晚上他还去镇里的夜市卖了半夜的煎饼果子,今天又比较早起,精神有点不足。
李大爷瞧他那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心疼道:“又去卖饼了吧!你说说你个读书人还每天晚上去摆摊,你这身板吃得消吗?”
“吃得消,我还年轻,力气大着。”说着,张林鑫就伸出两条胳膊做了个举重的动作,“我还有肌肉嘞!”
“你个傻孩子!”李大爷有些吃力的揉揉他的脑袋,“咱鑫子长得是越来越高了。”
打从他妈开始颓废酗酒后,就没一个长辈这么亲昵的摸他的脑袋,像亲人一样说他长高了,鼻子酸了酸,摸一把刚才被揉过的地方,冒着傻气的笑说:“是吗?我自个儿也不晓得。”
到了医院,张林鑫带着李大爷转载在各个不同检查房间,医院刺鼻的医药味道源源不断的钻入张林鑫的鼻子中,这种味道就像是死亡的味道,每一次踏进这家医院,他就会想起他爸死的模样,全身泛白,头顶有个大窟窿,结了层厚厚的红痂。
体检结果要等一个星期后才出来,所以他俩就先回家,张林鑫和李大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