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呢?”
“第二……”不好一下子在性格上做出太多改变,严绍伸出手,学着原主的样子贱贱一笑,“封口费谢谢。”
荆无忧:“……”
荆无忧:“???”
说好的长进了呢?
搞了半天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
荆无忧面无表情地捏着自己被掏空的钱袋子回了梨香院。
梨香院是她的住所,就在严绍所住的揽月轩对面。整个院子看着不算大,但布置得十分雅致,尤其是进门处右手边那棵亭亭如盖的梨花树,更是给人一种如梦似幻,清幽如画的美感。
此时正有一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娃在梨花树下玩耍,荆无忧看见他,因为破财而发僵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无忧姑姑,你回来啦!”小男娃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就是小胳膊小腿的看起来有些瘦弱。看见荆无忧,他很高兴,忙拿着手里的小风筝蹬蹬蹬地跑过来献宝道,“这是祖母给我做的小鹰风筝,它可厉害啦,自己就能跟着风飞起来!”
荆无忧看着那虽然做得很小,但整体看起来却霸气又鲜活的小鹰风筝愣住,半晌才收回视线,冲他弯了一下眼睛说:“这么厉害啊,那你可要好好保护它,别弄坏了。”
小男娃珍惜地摸了摸小鹰的翅膀,郑重点头。这时丫鬟晴荷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他一看,忙跑去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然后不用人说,自己接过那瓷碗就把里头闻着都苦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那乖巧懂事的劲儿看得荆无忧心口发疼,赶紧拿出身上常备着的蜜饯喂给他。
小男娃含着甜甜的蜜饯笑得眼睛弯弯,他从懂事起就每天都要喝这种苦苦的药,早就习惯啦。
荆无忧陪着他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又叮嘱了晴荷几句,这才起身往院子东边最角落里那间厢房走去。
“干娘,您醒着吗?”
“嗯,进来吧。”
厢房里传出一个心不在焉的女声,荆无忧推门而进,看见了一个侧对着她坐在窗边的妇人。
妇人瞧着三十多岁,长相美艳,风韵犹存,这会儿正拿着本破破烂烂的书在看,身前的案桌上还堆着一堆形状不一的木头块和榫卯零件。
她便是方才那小男娃口中的“祖母”了。
众所周知,当年荆家出事,府里仆从树倒猢狲散,只有荆夫人的陪嫁丫鬟莫氏带着儿子一家留了下来。后来荆无忧北上投奔宁远伯府,也是莫氏一路护着她,甚至为此牺牲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只留下一个才刚刚满月的孙子。
因为这事儿,荆无忧一直拿祖孙俩当至亲看待,不仅让他们和自己同吃同住,还认了莫氏做干娘。宁远伯府众人也因此尊称妇人为莫娘子,而不是随随便便的莫氏。
“这都多少天了,您怎么还在研究这个?”荆无忧走上前看了那堆零件两眼,顺手从里头挑出一个榫头和一个榫眼,咔嚓一声组装了起来。
“别动,”莫娘子拍开她还想继续的手,“我答应了长安,要给他做辆会动的小木车当生辰礼物的,你别给我捣乱。”
长安就是刚才那小男娃,荆无忧眨了下眼,耿直地说:“可就您这速度,来不及吧?”
这都折腾大半个月了却连个雏形都还没弄出来什么的,小长安的生辰可只有不到十天了。
莫娘子:“……”
无法反驳,但她还是不甘心,忿忿挣扎了一句:“老子好歹是墨家传人,区区小木车而已,我就不信我捣鼓不明白!”
荆无迟疑了一下,不怎么有信心地说:“那您加油,要是实在搞不定就跟我说。”
说完又小声提醒,“还有,您现在穿着女装,应该自称老娘,不是老子。”
莫娘子:“……”
莫娘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假胸,不想理她了——没错,看起来美艳成熟,风韵犹存,浑身上下充满女性魅力的莫娘子,其实是个大老爷们假扮的。
大老爷们名叫墨清,真实身份不是荆无忧母亲的陪嫁丫鬟,而是荆无忧母亲的义弟,荆无忧以前管他叫舅舅。
这会儿兀自挣扎了半晌之后,舅舅大人的耐心终于告罄。只见他自暴自弃地把手里的古籍往案桌上一扔,仰天长叹了一声:“老天爷这心眼真是偏到咯吱窝去了,你说你这丫头不过就是听我说了些皮毛,看了我几本书,竟就能无师自通,举一反三了。这逆天的天赋,简直叫人羡慕嫉妒恨……”
“您不是没有天赋,而是没有兴趣。但凡对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有半点兴趣,您都肯定比我厉害。”
众所周知,古时有墨家,精于机关制造,为天下惊。后因朝代更迭,墨家渐渐没落,墨家机关术也渐渐失传,只留下诸多传说。
但其实墨家血脉并没有就此断绝,墨家机关术也没有完全失传,墨清就是墨家嫡系出身,荆无忧说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的就指墨家机关术。
至于明明是舅舅,为什么却要男扮女装以干娘的身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