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后面所带着的郑重和疼惜。
他也就任他喊去了,反正只是称呼而已。
元山在许南星的催促下,晃着胳膊,去洗热水澡。
关穹从厨房探出头来,压低声音喊许南星:“媳妇儿,媳妇儿!”
许南星虽然不介意他这么称呼自己,但也不代表他乐意天天被这么喊着,于是他一个白眼翻过去:“干甚?”
关穹傻笑一下,才回到正题:“大山怎么回事?”他还暗搓搓地指指卫生间的方向。
这套房有两间厕所,一间在关穹他们的房间内,另一间则在苏木安那边的附近。
虽然大家感情深厚、不分你我,但是元山还是会避嫌去到关穹他们那间洗澡。毕竟怎么说苏木安也是一个成年的大姑娘了,按她妈的说法就是好嫁人生孩子了。
许南星摇头,他也不清楚元山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明明出门去还好好的,怎么看个烟花回来就失神落魄的。
“你不是经常和大山在一起吗?你没有看出什么苗头?”许南星狐疑地看向关穹。
关穹挠挠脑袋,有些为难:“我又不是和他同一个系的……诶诶,对了,还真有一个人。”
许南星亮起眼睛:“一个人?谁?”
“他同住的一个小孩儿。”关穹想了想,不太确定,“好像叫薛筠,也是工程系的。大山对那小孩儿很照顾。上回我去找大山,正好遇见那小孩要抽那玩意儿,大山一生气就把怂恿小孩的一白人汉子给掀了,回头还给那小孩说了好一顿教,我看那小孩儿都要哭了。”
许南星自然清楚关穹说的“那玩意儿”是什么玩意儿,所以他就蹙起眉头。
听关穹这么说,那个叫薛筠的显然不是什么省心的人。
“你确定吗?大山怎么说的?”许南星怀疑,他不相信元山会对这么一个不辨黑白的人上心。
不过……看元山今晚的表现,还真有那么点可能和这个薛筠有关系。
至于为什么?
呵,连关穹这个傻子都察觉到的事,这个薛筠就很值得注意了。
关穹皱皱鼻子:“媳妇儿,你不相信我?”
许南星看他一眼,敷衍了一声:“信信信!就是相信你,我才想知道大山什么反应。去煮你的汤,大山快出来了,我去问个仔细。”
关穹被糗了一句,也不恼,反而很高兴地赞叹自己媳妇儿聪明过人,然后专心去切姜片。
元山顶着浴巾出来,脸上终于有了红晕,看着不像之前那么苍白。
“你怎么回事?搞得跟失恋了一样。”不愧是考上世界名校的高材生,许南星一个比喻就命中红心。
元山吸吸鼻子:“不是什么大事,真的就是太冷了,人都冻傻了。”
许南星翻了白眼:“元学霸,你没有发现你说的话前后矛盾吗?前一句没什么大事,后一句冻傻了。你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元山摸了摸鼻子,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许南星见他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觉得有些棘手:“得,你不想说,我也逼不出什么。等等把姜汤喝了,就去睡吧。太晚了。”
的确,烟花表演结束之后,许南星和关穹还在街心花园逛了逛,试图找找元山和苏木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人太多、太吵闹的关系,这两人都没有接电话。
还好刚进家门前,苏木安回了电话给他们说她刚才绕去一个酒吧里凑凑热闹,现在已经出来了,还有十来分钟就到家。
至于元山,许南星和关穹想恐怕手机冻关机了,这人又不爱凑热闹,可能看完烟花表演就先回来了。
现在看来,人是回来了,但是魂却不知道丢哪去了。
看看手机,已经是新一年第一天凌晨两点多钟了。
关穹把盛着姜汤的碗递给元山,同时也拿了一碗姜汤给许南星:“虽然晚上吃姜不太好,但是还是喝一点吧,暖暖身子再去洗澡。晚上在外边冻得久了点,喝点姜汤会好一点。”
许南星接过:“你呢?”
关穹笑着摸摸他的脸:“我再去厨房盛一点,等会儿木安回来了也能喝。”
许南星点头,手搭上他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和地笑起来:“辛苦了。”
一旁的元山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许南星吹了吹汤碗,小口嗟了一口:“大山,你跟我说说。薛筠是谁?”
元山心里一凛,他就知道!
关穹那个大嘴巴!
元山清清嗓子,严阵以待:“就是我租的房里另外三个租客之一。”
许南星笑:“三个租客之一啊。”
“嗯。”元山摸摸鼻子。
许南星盯着他好一会儿,失笑:“大山啊大山,你自己大概都没意识到。你心虚或者心里藏着话的时候,总会摸鼻子。”
元山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缓缓落下,搭在膝上,苦笑一下:“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怎么,还是不愿意说?”许南星最后问了一句,他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他知道即使是再亲近的朋友,就连枕边的爱人也一样,人和人相处之间,都要把握一个度。
感情好的时候,这个度看不太清楚。
但是不好的时候,曾经不小心的过界就成了原罪。
元山叹息:“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
许南星看他,应了一声。
元山看着自己的手心:“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