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唯独这罗知夏始终一言不发,似是无话可说一般。
白少央忍不住道:“罗少爷昨晚是在做什么?”
罗知夏犹豫了片刻,还是叹道:“我昨晚觉得十分心烦,便在园中散心,并无和谁在一块儿。”
白少央道:“那可有人看到你在园中散心?”
罗知夏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并无留意,但园中戍守的暗卫颇多,总有几个可为我作证。”
白少央见他看上去并不怎么焦急,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可他深知此事绝不简单,陷害罗知夏之人既能拿到他的衣料,想必绝不是什么外人,如此一想,那丫鬟惜珠只怕此刻也未必能说话了。
他正这么想着,忽见门外有人声传来,原来是那罗应寒和副管家李藏光。
这李藏光人如其名,一向藏着身上的光,从不轻露锋芒,在秦高吟麾下默默无闻多年,只在宴后才有了上位的机会。
这血宴之后正是人心浮动之时,他却将山庄上下管得服服帖帖,无一不服,可见其本领不俗。在秦高吟的背叛之下,他自然被衬得忠心可靠,因此也很得罗家老小的心。所以这人身上虽还顶着一个副管家的头衔,手里干的已是大管家的事儿了。
李藏光见了这边闹哄哄的情景,先是问了一通,然后对众人好生宽慰了几句,罗应寒则对着付雨鸿的尸首拜了一拜,然后请了罗知夏和众位好汉前去旁边的四正厅议事。
罗知夏诧异道:“为何是四正厅?”
罗应寒叹道:“堂哥就别问了,我也是奉命传话,不知究竟。”
罗知夏只觉他的到来十分蹊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遂与众人一道去了那四正厅,就连那付雨鸿的尸首也被人抬上担架,一块儿送去。这死人裹在活人的队伍里,总透着一股不祥之气。
白少央在一旁瞧着盖着付雨鸿的那块白布,只觉得这秋风吹到身上,当真是一刀一刀刮在他的身上,刮得他肩上疼,腰间酸,每根骨头都生出痛楚来。
陆羡之瞧着他面色苍白,便悄悄扶了他一把,韩绽因为身份缘故不便上前,只好抬头看着天,发现这天上乌云盖顶,只怕再来几阵邪风,便可翻起万丈银丝来。到时一阵瓢泼大雨砸将下来,赤霞庄内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
叶深浅跟在孟云绝背后,目光却一会儿放在罗知夏身上,一会儿放在付雨鸿的尸首上,可兜兜转转半天,总会转到白少央的面上。
等到了四正厅,众人才发觉罗春暮早已等候在此,旁边还候着几个模样陌生的精干汉子,众人不知究竟,只就座列席,静候罗老庄主开口发话。
罗知夏自入厅之后,就直直望向罗春暮,只盼着他能看自己一眼。
可罗春暮却始终没有看向他,仿佛他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不存在一般。
过了一阵又陆陆续续来了一波人,这下寿宴诸客总算到位,白少央抬眼望去,发现来人之中还有顾云瞰和曾必潮。眼见他们先不看别人,单对着自己这边笑了笑,白少央心中既是宽慰了几分,又觉得莫名地伤感。
李藏光在罗春暮身边附耳几句之后,罗春暮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接着对众英雄道:“付大侠之事,我已知晓。”
“夜下书生”谭说夜道:“罗老爷子,这罗少爷说他把衣服交给了自家的丫鬟,可那丫鬟惜珠如今身在何处?”
罗春暮还未答话,门外就传了声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丹唇素齿的年轻姑娘,怯生生、娇滴滴地走了进来,在众人面前盈盈拜倒。
罗知夏见惜珠安然无恙,未曾遭人毒手,便知自己冤屈将解,不由觉得通体舒畅,心中也宽慰不少。
岂料罗春暮一问之下,惜珠却斩钉截铁道:“惜珠不敢撒谎,少爷从未吩咐过我这样的事儿。”
罗知夏大惊之下,忍不住喝道:“惜珠,你可想清楚了?”
惜珠似被他的这句话给吓得不轻,只伏在一边扣头不止,嘤嘤咽咽的不敢说话。在罗春暮严令之下,她才勉强抬起头来,身上仍颤抖不已,如山崖绝壁间的一朵小花,无依无凭,无根无基,任那凄风捶打,苦雨折磨。
罗应寒又上前好生安慰几句,她才抹了抹眼泪道:“我昨晚本在外面守夜,忽听墙边传来声响,还以为进了贼,没成想是少爷回来了,只是他衣服上破了一角,我想让他换下,好让我拿去缝补,他却反骂了我一通,还威胁我莫要多言……”
罗知夏听得这话,只觉刚刚闪过的一个霹雳就是砸在他脑子上的。
众人还未看来,他就已如坠冰窖,满身的关节都似被这凛冽的秋风给冻住。
罗知夏抬眼看去,看向那素日疼爱怜惜的惜珠,只觉得她模样分毫未变,还是那般惹人怜爱,可说话的神态却陌生得很。
陌生得叫他觉得万箭穿心。
惜珠抽抽搭搭地说完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罗知夏一眼,随即沉下头去,再不敢多言。
罗知夏却惨然道:“惜珠,我平日也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陷害于我!?”
他说这话时,几乎把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身上是气血翻涌,心口却一片枯寒,只觉自己多年来疼爱这姑娘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惜珠不敢多言,“风临狂刀”卫临风却冷笑道:“罗少爷就别逼着这小姑娘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讲?”
叶深浅却道:“人证是有,可这物证也未必足信,也许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