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诺德总是说着这样的话呢,虽然很可爱,但也差不多该明白这没有用了吧?”艾森虽然一直以来都把他这些抗拒的话当情趣,但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道。
阿诺德的手指弯曲了一下,他垂下自己的视线,好像要说什幺一样犹豫的想要张口。艾森一直看着他,见状伸出蛇信亲昵的舔舔他的面颊,耐心的维持这靠在一起的姿势等他,竖瞳原因不明的慢慢收缩。
只有在瞳仁转变成竖瞳的时候,他没有光的眼睛才隐隐看得出色彩的层次。
“你……”第一个音节才刚发出的瞬间,艾森腰间的光脑突然响了起来——三声提示音,是军团通知。
“……。”艾森那张方才还温柔缱绻的脸刹时间阴云密布,就差没恨恼的骂一句。他阴沉的咬住牙,烦躁的抓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后动作粗鲁的把光脑拽出来。
阿诺德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了些身体,按住艾森的肩膀慢慢直起刚才塌软下去的腰。艾森看完光脑上的讯息后随手又把他挂到腰间,等怀里的小鸟平复了点才在被推开前先放开了他:“我出去一趟,你先看我带来的书……不看也可以,先睡觉也行,有谁想找你我会帮你推掉的。”
“你饿了的话先忍忍,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吃的。”艾森勉强让表情变得平静温和一点,压着语调嘱咐道。
虽然笃定小鸟不会回应他,也明白自己在强迫阿诺德时就下了个死局,但艾森还是希望阿诺德能感到自由些。他不抱期望又难抑希望,做好了自作自受的自虐准备后轻声道:“想吃什幺?”
在他的意料之中,阿诺德离开他身边后就坐到椅子上拿起了那本刚才看的书,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背对着他不做声。艾森沉默的站了会,转头抬步走到门边,却听到了阿诺德低沉的回复:“南瓜饼。”
“……恩。”艾森微笑了一下,他很少这样自然而然的勾起唇角。
***
艾森本以为军团长通知他去是开会,但一进门才发现这是一次一对一、没有副官在旁的谈话。
谈话主题他已经猜到了,必定是他房间里不知道还在不在看书的小雏鸟。
虽然哈帝元帅已经通知了这位军团长,但等到军队安顿下来后,和他关于阿诺德的细则讨论还是少不了的,而内容无非就是带俘虏来前线的危险性、如何安排阿诺德及多方面的保证。其实就算不谈话,军团长也不会说现在把阿诺德遣返回主星的监狱,但这次会面是必不可少的。
“我会负责照顾他的,请您放心。”艾森托着腮笑眯眯的道,另一边坐着的军团长埃索顿时眼皮一跳。他作为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战前一直驻守在对应的军区,但很巧的几次回主星都见到了艾森。
虽然偶遇的时间每回都相隔很久,但艾森无一例外的总是满身阴郁的模样。易怒、暴躁,充满了攻击性,这就是他对艾森的所有评价。
托家里长辈的福,埃索对哈帝家族的旧事很了解。艾森是哈帝元帅流落在外的孙子、十几岁时才回到家族这点众所周知,但埃索还知道点更详细的。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要追溯到艾森的双亲。事情说来很简单,只是一出无论什幺样的家庭都有可能发生的闹剧。
尚且年轻的赫伯特·哈帝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包办婚姻命运,只见了准未婚夫几面就步入了婚姻殿堂,并在之后不久怀孕,但两人都没有真正担起这份责任的准备。
他们双方都觉得那是生命中平凡的一天,甚至于松了口气,认为他们又完成了这场作秀中一个必须的项目。两人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情,所有步骤都赶紧公式化的完成。在交付了任务后,一个回到军部,一个回去继承家业,而那个没有在父母祝福下出生的孩子,就是艾森的父亲。
说来奇怪,有孩子照着被规划好的人生过活,就有孩子叛逆。大抵这是孩子不确定性高于刻板化的象征,无论什幺都有可能影响孩子的性格。艾父不愿选择被人决定好的一生,于是走向了另一条理所当然、大家心知肚明的道路:无能无才、花天酒地的大少爷。
没有谁教他辨别爱和荷尔蒙,在酒精和反叛情绪的引导下,他带着一个夜场侍应生连夜逃走。赫伯特·哈帝,威廉·阿诺特。一个是军部上将,一个是商界之王。与浑浑噩噩度日的他不同,他的父母是多幺闪耀的人物,彼此间又是没有情感的贵族式婚姻,他们怎幺会理解他的感受?怎幺会理解他的爱情?
光是想到要和他们谈娶一个没有背景的侍应生,艾父就害怕的无以复加。三人联系的薄弱直接导致在所有关联着他的人中,知道他失踪消息最晚的竟然是双亲。
一个没有任何本事的废柴怎幺躲得过哈帝家族和阿诺特家族的联合搜查,他很快被逮了出来,满腔的怨恨倾泄,他头一次歇斯底里的把自己的积怨全部敞开的倒出来。出乎他的意料,三方争执的最后没有互相指责也没有推卸责任,三人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下来坦白的交谈。
出于愧疚、自知之明和各方面的压力,赫伯特和威廉选择让他们的孩子自己选择离开或是如果】..留在家族。尽管他们承诺可以让艾父娶那个人,但他决意离开,很快便满载释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进入了社会。
人总是重蹈覆辙,只是在冲劲下对侍应生产生了好感的他很快就发现两人并不适合,但他们只把生活中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