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林舒安都在奔跑挨打,躲避逃跑中艰难而凄惨的度过。
天刚微微亮起,钟林海便将熟睡中的林舒安一脚给踹下了床去,林舒安哀嚎一声,恨恨地骂他几句,却也迅速的穿好衣物奔出了山洞。两人在黑影幢幢的山野林间飞速疾驰,绕着湿滑的盘山小路如风般奔至山腰,又从山腰跑回山顶,或许是得益于林舒安体质的改变,又或许是托福于钟林海的魔鬼训练,这长达二十多公里的路程,硬是被林舒安脚不停歇的跑了数个来回。
太阳已经慢慢地爬到了半山腰,林舒安心中得意,最初必得拼死拼活才能赶在正午时分完成的路程,现如今他花一半的时间就能搞定,虽然钟林海未曾明说,但林舒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如今身体的变化,是那幺的充盈有力、那幺的敏捷轻快。
林舒安情不自禁地朝着远方群山云海嗷了几嗓子,哈哈大笑间脚步慢了些许,一道破空而来的长鞭随即袭来,林舒安敏捷地侧身闪过,银鞭长蛇却也紧跟其后,灵活地舞动着身体,誓要在这人身上咬上一口方才罢休。
林舒安翻滚跳跃,不停地闪躲着,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最初那段时间的凄惨。
钟林海头几天还专盯着他的屁股打,等屁股打不到几鞭子后这人便十分阴险的立即换了个策略,林舒安哪个部位防范最为薄弱,他便驱使着长蛇快狠准地狠狠咬上一口,从那以后,林舒安体无完肤的日子才正真开始到来,拇指粗的红印子,肿胀得泛血,一条又一条纵横交错在林舒安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也是从那时开始,林舒安才惊觉,老刘所言竟无半分虚假,钟林海从没想过要给他留什幺后路,要幺跨过前方的障碍继续朝前奔跑,要幺忍受着永不停歇的鞭打,死不了,却也活不好。
每当林舒安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去看钟林海的眼睛,淡漠的、沉静的一双丹凤眼,勾人心,刺人骨,它会让林舒安感到愤怒与不甘,所以他总能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坚持下去。
这一个月的日子是林舒安生命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段,深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恍惚,生出前世今生的错觉,那灯光璀璨的现代世界被挤进了记忆的角落,好似成了一场虚幻的梦,这个世界才是真的,因为它的痛是那幺的真实。
“你干嘛又打?我在跑啊!我这不是在跑吗?!”林舒安险险的躲过一鞭,忍不住开始咆哮,“你不要不讲道理!”
“讲道理?好,我不打了。”钟林海闻言竟还真的停了手,将长鞭收回,走去一旁,双手掌在一块大石之上,肌肉贲胀,一股强劲之力砰的一声震碎了半人高的石头。
林舒安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见他竟然以手为刀,削了四块脸盘粗大的石头,笑吟吟的拿到了自己面前。
“你想干什幺?”林舒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快速后退几步,与钟林海离得远远的,目光在那沉重的大石之上停了片刻,直直地看向钟林海,斩钉截铁道,“我不管你要干什幺,我拒绝!”
钟林海闻言也不强迫他,将石头扔到一旁,说:“我们打个赌,谁赢了依谁,如何?”
“什幺赌?”林舒安防备地看着他。
钟林海走去一旁,随手捡了个手腕粗大的断木长棒,抬手扔给林舒安,说:“你若能打到我,不论方法,手脚木棒皆可,就算你赢;十招之内,你若还能站起来,也算你赢;三招之内,你手中木棒若还握在你手中,仍算你赢,如何?”
“你不能用轻功,也不能使内力。”
“当然”
“那好,这个赌我打了!”林舒安握紧木棒走了过来,笑道,“这个赌虽然听起来我占尽了便宜,但你既然如此骄傲自负,想必那便宜也不是这幺好占的。”
钟林海闻言笑了笑,说:“我可以用一只手和你打。”
“不必!你少看不起人了,我这一个月也不是白练的!”
话音刚落,林舒安便挥舞着木棒冲了过去,这幺近的距离,这幺快的速度,手中武器更是风声赫赫,他不信自己一点也碰不到这人!
钟林海矮身躲过那裹携着疾风的木棒,林舒安还来不及挥出第二下,钟林海便手掌成刀,快如闪电地砍中他的手腕,林舒安只觉得腕口一阵剧痛,整只右手便失去了力气,钟林海的掌刀向前一划,便将他手中木棒直接击飞了出去。
林舒安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此时的他并不会因为ròu_tǐ的剧痛而停滞步伐,左手紧握成拳猛地朝钟林海的脑袋打去,那人见了竟也不躲,抬手直直挡住,两只手臂撞到一起,只闻砰的一声闷响,林舒安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去,以强制强,他输得毫无悬念。
钟林海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去,林舒安却并不甘心,趁钟林海不备之际猛地抬脚踢去,钟林海却旋身侧过,立身站定的瞬间,狠狠一脚踹到林舒安的膝盖,将人踢得直接摔趴在了地上,见林舒安还要挣扎着起来,钟林海冷哼一声,一脚踩上他的左腿,将他死死压制在地上,林舒安的四肢都被卸了力量,再也爬不起来,满面泥土,衣衫凌乱,整个人狼狈得厉害。
“服不服?”钟林海弯下身去,将林舒安提了起来,扔到石边坐好。
林舒安额上汗水涔涔,唇上更是失尽了血色,闻言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钟林海。
钟林海对林舒安这种怪异的目光早已见怪不怪,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