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怜悯,忧虑的意思,闵儿,长大后成为一个忧民的好官,知道吗?犹记得当年父亲拿着书,抱着年幼的卢闵,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关怀,到如今,离父亲去世已经有三年之久,父亲说过,年轻的时候,也是深得先帝倚重。可是后来世事无常,无可奈何的贬谪他乡,其中的辛酸不可言说。开始回忆的时候,就是心苍老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旧事被掀开,敖烈那个平日里纨绔将军怕还吊儿郎当的大献殷勤呢。卢闵站在绛紫宫的大殿上,扶额苦笑,忽然有一种前尘不可追的感觉。
边疆,恐怕也不太平。想到敖烈,卢闵心中一阵吃紧。
侧面的珠帘被掀开了,皇上和御王一前一后的进入大殿。这个御王来得确实突然,而且依着惯例,本来必不会留下这么个威胁的对手,但是陛下的态度,即使是卢闵,也鲜少能捉摸透。两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些般配的感觉。卢闵想着,莫不是这两天太忙,自己的眼神出了什么问题罢。
“微臣见过陛下,御王殿下。”
“不必多礼。卢大人,可有要事?”昭岚帝一把扶起卢闵,叫人奉了茶,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了三人。
卢闵也不着多想,将这两天梁都城的怪事儿说了一番。
本来已是严冬,梁都城到处都开满了红梅,一株一株皆是自然而且仪态清雅。
悄悄的送完敖烈,卢闵心情不是太好。马车一摇一晃的,卢闵觉得气闷,于是掀开帘子透气。突然听到吵架的声音。
“我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自我们钱庄,看这银票的票号,我们已经有一张了,怎么可能还有重号的。”
“不可能啊,这张银票是我辛苦赞了两年的工钱,怎么可能是假的。”一个微微佝偻的中年人,抓着商行伙计的手,着急的说道。
“去去去,这两天怎么这么奇怪,钱庄已经收到很多重号的银票了,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本来只是偶然听到的一段话,却让敏锐的卢闵嗅出了一点什么问题,收敛了伤心和感慨,回到府上,召人一查,居然还真有大问题。
御王听后,懒懒的开口:“就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想要拖垮钱庄,引起百姓混乱?”
卢闵正色:“不,更严重。据微臣查证,梁都的三大钱庄--金悦、方兴、富盛都不同程度收到了银票,这两日出现了许多百姓兑换现银的情况,要是更加严重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军费的筹措。”
莲珏沉思了半晌。自从任用卢闵进行改革之后,减免了赋税,朝廷和三大钱庄进行了暗中的合作,这次为了筹措军费,不仅国库中的银子抽调了大半,而且通过钱庄筹措的银子也不在少数。要是引起兑换风潮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卢闵,此时非同一般,有什么进展尽快的知会朕。”昭岚帝如此嘱咐。
卢闵走后,莲珏支着头靠在龙座上。东里在旁边坐下,硬是将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两人心中其实还有很多的不确定,但是却没有开口说清楚。或者说本来也是说不清楚的事儿。无凭无据的感情,既不能割舍,也不能坦白于世。
东里轻轻的抬起莲珏的头,慢慢的吻上去。许是很久没碰过了,如今两人独处之时,心中更是情动。
才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刚才才和宿儿开心的说了会儿话,转眼却又是如此烦人的事情,莲珏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倦意。连东里的索吻也不回应了。
吻罢,莲珏缓缓道:“要是所有的日子都像是这几天该多好。”
“古往今来,总是光风霁月时少,阴雨晦暝时多,坐在这个位置,怎么也不能摆脱,如果你想,珏,我带你走。”
莲珏摇摇头:“要是我能走的话,就不用等到今天了。”说罢,眼神更加的幽邃,好像千朵莲花在眼中寂寂绽放。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要是你不这么说,我倒是会觉得奇怪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贪恋这个皇位”
东里哑然失笑还是说,其实你很在乎我怎么看你?”直勾勾的看着莲珏的眼睛,东里挑逗的意味明显。
莲珏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居然问出了这样的话,是啊,自己是在在乎东里御天的看法吗?突然好生的尴尬。
东里在莲珏的白瓷泛红的耳朵上轻啄一口。然后软软的道:“要是这么个破国家还值得贪恋的话,我只能说是你眼光太差。”
莲珏沉默半晌。然后叹息了一声:“等到国家安定了,不再这么受人欺辱,我就把这个位置给宿儿。现在的话,他还太小,不过不知道能等到何年何月。”
“这么说,我的陛下,你是不准备有自己的孩子了?”
莲珏坐直了身子,脸上有了一分薄怒”
东里自知说错了话,于是讨好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的陛下。你这么想,我当然很高兴。”想到要是珏去碰其他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真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东里御天不能保证自己能作出什么。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珏记得今天的话,要是你不受约定,我会很生气的哦。”
莲珏别过头,轻哼了一声。
见莲珏还带着怒气,东里讨好的送上了香吻数枚。那欠抽又俊美的容颜,顿时教人生不起气来了。
校场中间,士兵还在辛苦的操练。珈蓝的冬天非常的冷,大半个冬天都下着大雪,快到晌午,天空稍稍放晴,可是风却更加的冷冽。莲珏和东里出现在高台之上。白衣轻裘,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