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关之洲和曾雅柔一早就跟关山河打过招呼,参加完婚宴,主人家还邀请他们留在那边玩几天。
家里的晚饭和卫生,交由钟点工阿姨全权负责,他只要负责带好孩子就可以了。
关山河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但他没有对家人说。从小他就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从不像小弟弟那样没事爱哭,或者寻求他人的帮助。
在他看来,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并坚信,凭借他的能力,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父母习以为常的以为二儿子最近只是偶尔加加班而已,并不知道现实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关山河每天接了孩子送到贺沐那里待一会儿,完成观察日记就把两个孩子带回公司,真的忙得太晚了,就让他们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过夜。
两个孩子也不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了,但是向来只睡一天的。像这次这样睡了两天之后,还要睡第三天,到底是小孩子,就有点闹小情绪。
这天,叶插的多肉们全部冒根了,贺沐带他们把根插进土壤里,然后浇水。
贺沐一边带他们观察,一边讲解,让他们听明白了,再开始写日记。
平日里两个小家伙写日记写得飞快,今天倒像是被乌龟附身,一个个都成了慢性子,一笔一划,半天抠不出一个字来。看得贺沐都替他们着急。
“你俩怎么了?”
他一开口,关霜晨直接甩掉笔,扑到他身上来,哼唧唧地吐槽:“我不想住爸爸办公室。”
关嫣嫣拉着弟弟的袖子,嘴上说着:“弟弟,你忘了爸爸说的话了吗?我们要体谅爸爸。”可那委屈的小模样,八成也不想住的。
贺沐被他们说得一头雾水,问了好几遍,才理清头绪。
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后脑勺,让他们好好写日记,径自起身去跟关山河谈。
关山河正在与人通话,眉头紧紧地蹙着,说道后面越来越激烈,又谈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贺沐在他脸上看到了精疲力尽,只是这股情绪没有持续太久,一闪而逝。
关山河又恢复成坚果墙般的铁面:“写好了?”
贺沐摇摇头:“没,正在写。”
关山河“哦”了一声,低头摆弄手机。
贺沐试探性地问他:“学长,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关山河风轻云淡地回答:“没有。”
他不说,贺沐也不便多问:“我听嫣嫣和霜晨说,这两天他们一直住在你公司?”
这两个小兔崽子,叫他们别说,他们还是说了,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吗?
关山河若无其事道:“嗯,怎么?有问题?”
“叔叔阿姨不在家,你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接的。晚上住在我这里也没关系,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不用,他们跟我住公司也很好。”
“学长,你别怪我说你。公司毕竟不是家,凑合一天也就罢了,你让两个孩子跟你一起凑合,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关山河看着他,心道: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依旧嘴硬道,“我的孩子,我没你了解吗?”
一句话堵的贺沐没法回,不论哪个答案都不讨巧。
偷听的关霜晨跑出来,一个劲儿地叫着:“我不要住公司,我要跟贺叔叔住一起。”
“什么话,自己家不住,哪有住别人家的道理。”
“那就让贺叔叔去我们家住,爸爸爱住公司就住公司,我和姐姐才不要去那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住。”
监狱……
这形容未免太夸张了吧!
关山河听了想打人,凶狠地瞪着关霜晨说:“你再说一遍。”
吓得关霜晨缩着脖子躲在贺沐身后不敢出来。
后出来的关嫣嫣站在贺沐身旁,小声地申请:“爸爸,你办公室真的好无聊,什么玩的都没有。我跟弟弟在花店等你,你下班了再来接我们,可以吗?”
下班还不知道是几点,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贺沐的提议,儿女的抗议,关山河忍不住反思,自己的决定难道真的不对?
贺沐碰过一次壁,眼下,嫣嫣、霜晨和他站在一起,三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神情期待又担心。
3v1,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势单力薄。
关山河有的选吗?
他放弃般举手投降,关嫣嫣和关霜晨留在这里没问题,但有一个条件,不能留宿。九点半他会准时过来接他们回家的。
话音落下,两个小家伙跳起来拍手,贺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那双蓝色美目都被藏起来了。
真蠢。
关山河暗道一句,起身就要离开。
贺沐忽然想起来:“学长,你吃了吗?”
关山河说:“没有。”
贺沐提议道:“我也没吃,一起吃完再去加班吧?”
哪有时间啊。
关山河说:“你带嫣嫣他们吃,我去公司叫外卖。”
说罢,不容拒绝,转身离开。
晚八点四十五分。
关山河的手机闹铃响起来,他保存好桌面所有文档,揉了揉发涩的双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再过半小时,就到了约定时间,看着摆放在桌上的各种文件,关山河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今晚又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不想了,先去接孩子吧。
谁知道,他刚拿起外套,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大晚上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