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捷,其实我有伴了。”我告诉他, “但是,我和你们不一样。”
“你……”
没等他说完,我便一字一顿地,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是个同性恋!”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他听到我是同性恋那一刻,他震惊以及不可思议地眼神。他怎么想我我已经不在乎了,也是这是我自暴自弃地一种做法,我想就这样,和他真正地划清界限。他都要做父亲了,我的那种龌蹉的念头永远都不能再有了。没有这种念头最好的做法,就是从此以后,和他一刀两断。
后来,我就没和朱宇捷有任何联系了。我知道原因,但我不愿意解释。是我自己把我和他的关系推向深渊的,我就不能回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告诉他在我内心埋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连他的小孩出生都是王子腾告诉我的。他小孩办满月酒的时候,我托王子腾带了一对同心锁给朱宇捷,并嘱咐他不要告诉朱宇捷是我送的。王子腾也问了我很多次,和朱宇捷是什么情况。也劝我说大家都是朋友,不管什么事情大家摊开来讲。
我只能笑笑,但这一次,我坚持着我的想法。
就这样,我和张越同居了将近两年。他大四要拍毕业照之前问我能不能去看他。我问他是什么时候。他说周四,我说周四我工作呢,这段时间有个单子客户一直都在催,我得盯着工厂的人,就不去了。
他很不开心,我就哄他,说周四下班的时候带他吃好吃的。说这周末陪他去玩。他还是生气,我便告诉他说这周末陪他去杭州玩。因为之前他一直说过想去杭州看看,但我家离杭州太近,已经去过好多次,便一直没陪他去。这次他听见,看到他眼睛都放光,一直嘟着的嘴马上咧开大笑,还让我一定保证,不能反悔。我说我不反悔,他才愿意。
第二天我正跟工厂那边在催货时,电话响了。我本来想直接挂的,但是不小心瞥到了来电显示的名字:宇捷。我连忙跑到走廊人少一点的地方,按下了接听:“喂!”
“喂,家翼,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我原本就不平静地心更加乱。
“我知道。”轻轻地回了他一句。然后电话那头的他和这边的我都陷入沉默。
“我……”
“你……”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然后我们两个都笑了。
我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就那样呗。
他问我我儿子满月那天你怎么不来,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然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我对他说:“我周末来w市看你!”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挂电话的那一刻,他告诉我:“家翼,到时候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很久,但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好。”
那一天,我都很开心。回去之后我也没跟工厂的人吵,就说了句抓紧赶工便回公司了。
下班的时候去了趟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套新衣服,给张越买了一把新的吉他。回家把吉他给张越的时候他开心地抱住我亲了我一口,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调音弹给我听。然后他又看到了我买的新衣服,笑着调侃我:“准备地够充足呀,连去玩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周末要陪张越去杭州。可能我一下子呆住的表情让张越察觉到了。就问我:“怎么了,你不会忘记了?”
“没……没……”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明明上一秒很开心,下一秒突然情绪就低落。我借口有点累了,便去卧室躺着了。突然很心烦。
晚上睡的时候也睡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见我告诉朱宇捷说我这周末有事,可能不能来w市看你了。然后朱宇捷生气了,说许家翼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结婚你不来,儿子的满月也不来。我刚想解释,“叮玲玲”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我从睡梦中醒来,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铃声。
“喂”带着半梦半醒地状态我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见王子腾带着点鼻音但是却十分清楚的声音:“家翼,宇捷……宇捷他……他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当自己暗恋了很多年的人突然离你而去,那种感觉,是真的不好受。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他的葬礼
站在我面前的人应该是朱宇捷的妈妈,他和他妈妈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来。很突然,他们告诉我当时朱宇捷是在去车站的路上,刚到车站,突然人就倒下了。送医院抢救,心肌梗塞。他的妈妈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他的爸爸也一言不发,旁边应该是他的老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甚至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在我听到他不在了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相信,我不相信朱宇捷走了。心肌梗塞,怎么会呢?他还那么年轻,才28岁啊。太突然了,不是吗。前天我们才通过了电话,而和我才通话不久的人此刻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而他却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
葬礼是在我到达他家的第二天举行的。去火化遗体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看着那边的工作人员要把朱宇捷的尸体火化时,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我暗恋了七年的人真的没了。然后,我冲过去,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不愿放手,因为我知道我要把一些心里的话告诉他。我要告诉他我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上他了;我要告诉他我不想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别人;我要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