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营长,有时间的话就赏个脸,我请你吃大餐。”听筒里传来慵懒的沙质嗓音。
高城一听就知道是谁,笑骂:“死老a,还算讲信用,我一直怀疑你a我呢。”
“我只a南瓜,哪敢a你高副营长,怎么样,有时间吗?”
“你等一下,我这就来。”高城撂下电话不由笑了,这个死老a虽然常与自己做对,还算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高城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袁朗立刻脚踩油门将车子发动。天渐渐黑下来,华灯初上,袁朗扭头看了高城一眼:“想吃什么?”
“你请客,听你的呗。”
“不用客气嘛,说说,想吃什么?”
高城想了想,心里一动,说:“东北菜。”心里暗笑,死老a,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是我对某只绵羊的yy。
袁朗一愣:“额……东北菜馆倒是有,正不正宗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从没吃过正式的东北菜。”
“那你对什么菜系比较在行?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袁朗一笑:“我老家西北,不如带你去吃地道的烤全羊?我知道有一家店做得特别好。”
“成。”高城想起上次老a选拔之后,袁朗为士兵们亲手烤的那只羊腿,说道:“你上次烤的那个羊腿就挺好吃。”
“那个啊,还行吧,但比这一家差远了。”
“真的啊?就听你的了,烤全羊!”
“走!”袁朗用力点了一下油门,车子飞快驶向目的地。
高城满意地啃着羊肉,心道这回此妖孽还真没a我,好吃,太好吃了。羊肉,美酒,几个小菜,最重要的是跟好兄弟一起享受美食,酒逢知己千杯少嘛,高城喝着喝着就有点熏熏然,但是没醉。
高城是那种很不容易喝醉的人,唯一的毛病是喝多了话就多,而且喜欢回忆。而这两天他脑子里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史今。
演习一结束,高城继续联系史今。手机依然停机,高城又开始担忧,心里甚至莫名涌起不详的预感,之后又安慰自己,没事的,他换号了也说不定,今儿一定会主动联系我的。此时几杯酒下肚,高城就特别想找个人倾诉。他想倾诉,亟须倾诉,他直觉袁朗会是个好听众,向好兄弟倾诉心事对高城来说是件愉快的事。
“嗯……你知道许三多的班长吗?”高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袁朗笑了:“知道,史今班长嘛,他可是我们a大队的明星人物,那个许三多可是常常提起他。”
高城微微笑道:“我就知道许三多肯定得跟你们提,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的班长……今儿退伍的时候我没让三多去送,那小子到现在还怨着我呢。”
听到高城很自然地叫出“今儿”,袁朗不禁一怔,有点不太习惯如此亲密的称呼,喝了口酒点点头:“没有史今就没有现在的许三多,那是一种雏鸟情怀。”
“雏鸟?”高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乐了,“你都快把今儿说成三多他妈了。”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啊,不过感情应该是差不多的。我能体会得到,三多对他很依赖。”
“这倒是。”高城很认同,“当初那许三多就跟块膏药似的整天粘着他班长,今儿为了许三多耗费了全部心血,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前程……唉……”高城说不下去了,仰头灌了一口酒。
袁朗目光闪了闪,忽然笑道:“在三多心里头,我这个队长你这个连长都比不上他的班长。”
“唉,我是肯定比不上了。”高城抬眼看看袁朗,“不过你还可以努力。”
“为什么啊?”
“三多现在是你的队员嘛,你可以多照顾照顾他。”高城叹了口气,不禁回忆起镌刻在记忆里难以忘怀的一幕,目光迷蒙又带点伤感,“今儿退伍的时候,三多整个人压在他包上,死活不让走。我记得当时今儿揉着三多的头发哭的满脸都是眼泪,我就知道他放心不下三多,那是他玩儿了命才带出来的兵。袁朗,你对三多的照顾我心里有数,我替今儿谢谢你。”
袁朗懒懒地笑道:“三多现在越来越强,已经不需要史今式的照顾了,再说我哪里做得来史今那样,你应该也听说过,队员私底下都叫我什么。”
高城盯住袁朗,半晌一本正经地说:“烂人,妖孽!”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那现在,这位史今班长过得怎么样啊?你这当连长的跟他还有联系吧?”袁朗看似随口一问,实则看出高城心里藏着事儿,这事儿一定跟史今有关。高城想要跟自己倾诉。
要说妖孽就是妖孽,道行高深,最善察言观色。果不其然,高城目光一黯,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袁朗立刻做出不解的表情。
“袁朗,我跟你说件事儿,真事儿。”高城仰头灌了一口,“今天我喝酒了啊,可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我说完以后,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当成一个瞎编的故事。”
袁朗点头:“嗯,你说。”
高城轻轻地勾起嘴角,脸上硬朗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只听他轻声说:“他是我的兵,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心里对他的感情跟别的兵不一样……嗯……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明白?”
“明——白——。”袁朗拉长音,笑得一脸促狭,“不就是你喜欢他嘛。”这个“他”当然是指史今。
咳咳!高城被酒呛到,瞪圆眼睛看袁朗那不怀好意的笑:“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