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静应声出去了,还细心地关好门。
“你这次骗我来到底是做什么?”待林北静出去很久,林重楼才低沉着声音问道。
“我没有骗你,”月涟漪勾着嘴角笑道,“我说过了,我是要给你惊喜的。”
惊喜……林重楼眸光一亮又一暗,轻声叹息道,“我和你没有什么交情吧,你何必这样帮我?”
“你觉得我在帮你吗?”月涟漪摇了摇头,“其实我是在帮我自己、帮倚月楼……但是,我的最终目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让你见到楚盟主以慰你相思之苦是一个诱饵,林家主,你已经上了我的当了。”
“上当?”林重楼心中道,若是为了你上当,我绝无半分怨言!他道:“好吧,既然你这样有把握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那我拭目以待。不过在此之前,我你是不是应当将目前的局势与我说明?”
“我来问你来答可好?”
月涟漪点了点头,“好。”
林重楼问道:“你来林家时同我说的是你们倚月楼要剿灭天下帮,怎么盟主夫人说的却是武林盟所为,而倚月楼不过是助援?”
“武林盟的确是要剿灭天下帮的,而且倚月楼和武林盟的合作已经很久了,从当初楚盟主只身去解倚月楼之围以后,到楚盟主娶琳琅,都是一种巩固盟约。虽然在武林中不知情的人眼中这些琳琅嫁与楚盟主完全是女追男的结果,事实上我们一直都在暗渡陈仓。”
月涟漪抿了抿唇,低声道:“而这些年我们合作的目的一直都是剿灭天下帮。”
林重楼低头沉吟了片刻,抬起眸问道:“这是月楼主的意思?”
月涟漪似乎是没料到林重楼会这样问,愣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不是,楼主在楚盟主成亲那日就已经离开中原北上边疆,我们至今不知道她在哪里。如今灡楼主尚且稚嫩,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你和天下帮有仇?”林重楼一语中的。
月涟漪颔首道:“是,不仅是有仇。”她的眸光微微冷然,“而且是深仇大恨!”
林重楼看着她情绪的变化,斟酌着又问:“那么,当年你不也是天下帮的一员么?而且,我猜你地位在天下帮中不低。”
月涟漪听了林重楼的话不不由是一惊,有几分惊诧地道:“你是……你是如何认出来我的。”
林重楼道:“上次你劝说我和你北上的时候曾经提及杏脯蜜饯一事,虽然我曾经被天下帮掳去的事情几乎天下皆知,但应当没有人这样清楚当时我到底是吃了什么吧。”
“可不过是一个杏脯,你怎么就这样肯定我当初参与了绑架的事情?”月涟漪道,“或许我是猜的呢?”
林重楼道:“刚刚听你说起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猜的,现在你说你和天下帮有深仇大恨,而在几年前天下帮突然失去了一员大将,据说这个人传言是个女子,并善于用毒,我当初便想走的那个就是当初办成老妪诱我吃杏脯的人。而你……我仅凭直觉,故才有方才那一问。”
月涟漪看了他半响,倏忽大笑起来,面对着林重楼一直冷然说出真相的模样,她摇头道:“真是不知道楚盟主当初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她想了想,忽而向林重楼挤了挤眉眼,神色暧昧地问:“喂,林家主,你压着楚盟主在床上的时候不会也是现在这副死人样吧?”
“你!”林重楼这些天来第一次怒目圆瞪,越是明白了月涟漪的话一张脸越是诡异地红得通透。
月涟漪十分惊讶地打量他的脸色,一边大叹“有意思”一边大笑出门去。
倚月楼和武林盟围攻天下帮总部的那一天林北静也去了,是明着去的,代表了林家去的。而林重楼也去了,却是暗着去的。
他不愿戴上斗笠,月涟漪便给他易了容让他混在倚月楼的队伍中。
林重楼看了看铜镜中这张五官平常到将自己塞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脸,皱着眉问道:“你们倚月楼什么时候也有男子了?”
月涟漪道:“家属不行是男的?”
林重楼刚想说你们倚月楼的人也能嫁的出去,但一想楚青岫就娶了一个便咽了这句话。换了别的问道:“那我是谁的家属。”
月涟漪很是自然地答道:“我的。”面对着林重楼明显很是惊讶的眼神她微微勾着嘴角道,“就说是我这次出去找的野男人就成。”
如果说以前的天下帮还有几分力量足以和武林盟对抗,那么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几乎树倒猢狲散的天下帮甚至已经不值得武林盟和倚月楼再加上林家这样的重视了。
天下帮外甚至没有任何人守卫,林重楼刚开始还以为是内里有玄机,可一路顺当地从外一直冲进了天下帮最重要的议事堂之后林重楼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不说,甚至一路上见到的房舍都是房门大开,里面的桌椅歪斜,几乎空空如也,一副已经被洗劫干净的样子。
站在天下帮议事堂前,林重楼不由叹道:“我竟然曾经栽在这样的帮派手中,真可谓是奇耻大辱。”
一边的月涟漪笑道:“你不是栽在天下帮手中,更和徐清秋没有半点关系,你是栽在我手中了。”
林重楼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那应也和其他房舍一样空空如也的议事堂突然飞出几道利箭,一些再前面当前锋的弟子反应不快已经被箭尖贯穿身体飞后老远。
果然还是有机关!
众人大凛,顿时收敛起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