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热得慌。”邹清荷有些胡乱地想,一时倒忘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乖乖把东西交出来!”矮壮少年咧着不知多久没刷牙,有浓烈口臭的大嘴。复丽芬难受的把脸转到窗口,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空气。
见她不合作,矮壮少年把手伸进了皮兜——会不会是暗器?脑子里残留着武侠小说里的帮派故事,邹清荷暂时忘记自身安危,好奇地看着,猜想少年会从皮兜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威逼有个性的复丽芬就范。
“蛇!”邹清荷叫出声来,实在令人意外!
一条蛇!头呈椭圆形,尾极短,略呈三棱形,尾末端钝圆而略扁,通身黑色与黄色相间,黑色环纹和黄色环纹几乎等宽,腹部为灰白色,长约15o厘米,盘在少年粗壮的手臂上,吐着猩红的信子……邹清荷有关蛇的知识并不是很丰富,隐约听人说过黑黄相间的蛇,可能是种名叫金环蛇的毒蛇,栖息于丘陵、山地的一种含有剧毒的蛇。偿若在火车上被这种蛇咬上一口,又没有血清可以注射……邹清荷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一向镇静的复丽芬听到邹清荷的叫声后,转身就面对着向她的脸吐着腥红信子的蛇,她那张麦色的脸泛青了,汗从额头滚出。
“说不说!”少年略显得意,满是精彩油泽的面孔闪闪发亮,对付女性用刀子拳头,不容用蛇啊,老鼠啊有效果。
复丽芬双眼一翻,突然昏倒在车窗边上。
“妈的!”少年手一抖,蛇立即朝复丽芬蹿去,缠上了她的脖子,一圈绕过
邹清荷有反胃的感觉。
邹清荷捉过几次蛇,是那种没有毒性水里游走的水蛇,捉蛇有句老话——蛇打七寸!
邹清荷搁在桌上的手掌心里满是汗水,握紧了又松开。蛇是活物,不甘心地冲着他吐着信子,虎视眈眈,把他当成猎物。
“老大,怎么办?那女人昏了过去。”少年回头求救地望回白衣青年。
“自己找!”白衣青年有点儿不耐烦了。
“哦!”少年应了一声,他好像清楚复丽芬的行李是哪份,立即着手把她的大包从座椅底下拖出来,白衣青年后来又加上一句:“抓紧时间!”
蛇缠着复丽芬的脖子,越来越紧,邹清荷手指动了动,蛇警惕地瞪着他。
再动,蛇蓄势待发,手动蛇跃,一瞬间,邹清荷迅速把脖子偏过左侧,刀是架在右侧的,蛇是瞄准他脖子的,险险的,蛇咬住了拿刀的手腕,几乎……好侥幸!
邹清荷捉住了蛇的七寸。
蛇的毒牙已经被拨掉了,拿刀的手腕并没有牙痕。
但刀还是划破了邹清荷的脖子。
那一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痛。
血随即流了下来,染红了衫衣。
“把小金钱还我!”少年着急地伸出手来,停下翻包的动作。因为他看到邹清荷打算把蛇丢出窗外。
“臭小子!”邹清荷脑后遭受刀柄重击,眼冒金星,脑袋若是容器,现在那里面的杂物好像被重新排列似的,翻江倒海,真痛啊。
手一松,蛇溜走了。少年吹起了口哨,蛇乖乖蹿向他的手腕。他把蛇重新放回皮兜,拉上拉链。
“大家快点!”白衣青年看了看表,窗外夜色渐淡,薄膜般的灰黑,曙光随时会撕裂这层暗色。
车厢内其他几个青年围了过来,他们满载而归。
邹清荷与复丽芬的行李完全打开了。
剧痛过去,头有点昏沉,待邹清荷完全清醒过来时,正看到这群人欣喜若狂的表情。
白衣青年手里拿着复丽芬那没有开封的风扇箱子。
“一台风扇有什么好抢的。”邹清荷看着这些人,不解地想。“难道里面另有乾坤?不是风扇而是黄金、珠宝或者古文物甚至是稀有的走私物品?想不到复姐居然身携宝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偷眼看了看复丽芬,发觉她已经醒过来,正把眼皮撑开一条缝,偷看这群人的动作。
不对!她并没有紧张与焦急,东西应该不在那里面!
所有的人都围上来了,期待地贪婪地目光全部盯在纸箱上,连邹清荷也觉得这纸箱装了黄金般沉甸甸起来。
万众期待下,纸箱被打开了。
果然不是风扇。
但也不是邹清荷想象中的东西。
一包包小胶袋装的白色粉状物。
邹清荷失望地想:“这些人找错东西了。”
“老大!我们发达了。”小飞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其他的少年、青年,连守在通道处的盗贼同伙,也全部集中过来,狭小的空间,顿时拥挤热闹起来,使温度直线上升。
“生粉!”复丽芬突然大叫了一声。
这句突兀的话立即引起了白衣老大的警惕。他迅速划开一小包,沾了点粉送到舌尖上。
“莫不是她在给同伙传暗号?”邹清荷想。
“撤!上当了。”白衣青年望向窗口。
但,邹清荷与复丽芬已经站起来守住了那里。
沉静的被压抑的整节车厢仿佛被注入了生机,各自座位上,被这件抢劫事件吓破胆子的旅客们有了动静。
突然间旅客中蹿出了七八条汉子,围住了他们。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你们被包围了。投降吧!”他们手上是有枪的。
复丽芬一拳击中了小飞的脸,然后笑道:“我是警察。”
“妈的!中埋伏了。”盗贼们各自逃窜,狭窄的车厢逃起来并不方便,何况这里还有对他们有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