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对我负责任。
秋纭歧摸黑走出房间。因为她试着打开电灯,灯不亮。头灯上一次弄坏了,电筒没有电了,秋纭歧想,又不是不清楚地形,就这么走出去,没问题的。白轶要是知道我又去丰於缨那儿了,非得再杀我一次不可……不对,现在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我去哪儿她根本管不着……秋纭歧越想越寂寞,也就越发认清忏悔的必要性。只不过,为什么要把丰於缨当作神父一样的角色,这个……
这个时候,白轶在干什么呢,白轶也没睡着。她很郁闷地回到长孙酮的房间,表达了一个被甩的人对于归宿的渴望。这下子,除了过长孙酮这关,还有贾眇。白轶跟她套近乎,“纹身女,你跟我们家长孙酮同居啦?哦……”
不过似乎不得法,长孙酮对于同居一词的反感差点让白轶无处可去。她说,“秋纭歧是房间不够大呢,还是床不够大?”
白轶当仁不让地往床上一躺。“反正你不能让我睡楼道吧。晚上这么冷,我会着凉的,而且有人走夜路就会踩到我肚子。”
“谁管你呀。”长孙酮说。半天,她说,白轶打地铺,白轶说不行,我怕蟑螂。“你们两个不是睡一张床嘛!干嘛要我睡地下?”
实际上,她们俩还没同居呢……贾眇说,“我回去啦。”
纹身女这么识相,白轶大受感动,眼泪都要哗哗了,当即拍板决定——“好就这么办,你回原来的宿舍住吧,慢走不送。”
长孙酮怎么肯。她就是把白轶从窗口扔出去也想让贾眇陪在她身边呀。白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某人的臆想中已经倒栽葱掉到一楼去了,还信誓旦旦地说,“好吧——送送你还是可以的。你住几层?——超过两层你还是自己走吧,爬太多楼梯会让小腿变粗大腿也变粗的。”
幸好白轶没有言而有信地送贾眇回她的寝室,否则,看到莲因,白轶很可能会情绪失控扑上去掐死她。莲因不应该死的,谁都没有理由在花般的年纪死去,辜负大好年华。死,是最不应该去试图做到的事。
纪念馆开放的时候,白轶跟秋纭歧在湖上发抖,体验冬天里的一把火的反义词:夏天里的北极圈。没有看到死得凄凉的前辈们,白轶心情说不上特别好,也说不上特别坏。她说,被甩?哼哼,又不是没被甩过,这算什么事儿。老娘我又是自由身了!
“哎?我听说你是又哭又叫赖在秋纭歧房门口不走,什么‘求求你亲爱的你是我的生命没死我会死你让我怎么活下去你要看着我的心受伤吗’杂七杂八都说了,分个手,就像要拖你去刑场一样。这么说你表达对重获自由的喜悦的方式还真独特!”
长孙酮说。白轶呵呵一笑,“可不是嘛!咱向来这么卓尔不群!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失恋后的重点是说是你甩人家!
卷八:我被抛弃,但是还等着你回来找我
一百二十一
但是贾眇晚上又来了。白轶倒也没有说不欢迎她,躺在上铺,拿着一本书,很大咧咧地说,“呦纹身女你串门儿来啦!”
“我叫贾眇,我不叫纹身女。”
“兄弟,叫绰号亲切嘛!”
“我不是你兄弟。”
“哎呀,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
白轶想了半天,用书挡住脸,懒懒地往下滑,从坐姿变成躺姿,书还举在空中。贾眇提醒她,“这样看书容易变成近视,你要注意一点。”
“真够婆婆妈妈的,你原来是这么不酷一个人啊!”
白轶从床上跳下来——是跳,没有爬梯子,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悄无声息,微笑地看着贾眇。长孙酮说,“白轶,你踩到蟑螂了。”
白轶的微笑僵住,愣了半晌,发出极其恐怖的短促尖叫,等发现脚下其实没有那种小动物,她嗔怪地瞥了长孙酮一眼,到厕所洗脚去了。贾眇说,“跳得挺不错的。”
“这个动作她练了上百回了。”
“哦,熟能生巧,我明白了。”
“你说什么?”
白轶以光速从厕所里冲出来,刷地定在离贾眇几厘米的地方。贾眇受此一惊,大张着嘴巴。贾眇想确定白轶是不是上一秒还在厕所里。为什么她就像颗子弹一样飞出来了呢?
贾眇闭上嘴巴,又张开,“我说蒋双并非自作自受……”
“前面前面!”白轶怒吼着,“你讲到丰於缨了!是不是这个名字?”
“对,我讲到丰於缨了。”
贾眇确定地点了一下头。“怎么了?”
“贱人。”白轶挤出两个字,也很确定地点一下头。“没怎么,继续。”
贾眇被这么一打断,忘了讲到哪儿。自作自受,对,讲到这个地方。蒋双呢,不是自作自受,是深情的灾难……
又回到了温室,贾眇还小,丰於缨也还小,蒋双比两人都要小,小一岁。贾眇小时候喜欢玩,抓蝴蝶。
“瓶子呢?”
“在这儿。”
丰於缨从包包里拿出三个小玻璃瓶,还有三个网兜。丰於缨是三个人中最仔细的。她将网兜放在贾眇头上,贾眇说,“脏死了!”
“不脏啊,我洗过了。”
“但是这是抓蝴蝶用的!”
“对啊,就是在你头上放一下下嘛,又不是把你抓起来了。”
“我是说这个网很脏!”
“对啊,我刚才不说我洗过了吗?”
跟丰於缨讲话,贾眇有种把她一个背包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