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蝶端着铜盆,低头看看拽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漠然抬头,只说了两个字:“放手。”
杜鹃怔怔地看着异常冷漠的晓蝶,木木地放了手。
晓蝶转头,先将铜盆放在地上,然后敲门,对着里面说道:“公子,不早了,还是赶快回府吧,被发现就糟了。”
“进来。”蓝烟的声音。
晓蝶端起铜盆,进了门。
杜鹃站在门口,不知如何之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忙端着空空的铜盆,重新去打水给蓝烟洗漱。
此刻,蓝烟和田玉凝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晓蝶将铜盆放在梳洗架上,低着头替田玉凝挽起袖子。
田玉凝洗了脸,伸手接过晓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脸,将毛巾递给晓蝶,无意间看到晓蝶的那两个脸颊红肿红肿的,一惊,忙托起晓蝶的下巴,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怒道:“谁打的?”
打水回来的杜鹃,看到这一幕,定定地站在门口,忘记了该干什么。
似是感觉到门口有人,晓蝶回头看了杜鹃一眼,便躲开田玉凝的手,低头,闷声道:“没事儿……”不想再提。
“怎么可能没事儿,都肿成这个样子了!”田玉凝气急败坏地喊着,“是谁下手这么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
“真的没事儿,您还是快快洗漱,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若是让家里人知道您一夜未归,您又该受罚了。”杜鹃把毛巾放在铜盆里,拿着梳子,说道:“我给您梳头。”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田玉凝坐回床边,气恼不已。要知道晓蝶可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关系,但是自己可是把晓蝶当好姐妹的,自己平日里最多骂晓蝶两句,那也是因为晓蝶那个笨脑子,自己什么时候舍得打过晓蝶一下?所以,谁要是敢打晓蝶,自己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人的。
“郡主……”晓蝶知道郡主是为自己抱不平,可是……
“你说是不说?”田玉凝最后通牒,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只要晓蝶说了是谁,自己一定会马上冲出去给那个人几拳。
“是我打的……”正在晓蝶为难之时,门口的杜鹃开了口。
晓蝶瞪杜鹃一眼,忙拽住冲上去要打人的田玉凝,劝道:“没事儿,我们是闹着玩儿的,不能当真的。”
“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啊?”田玉凝顾不得许多,红着眼吼道。
蓝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知一定是杜鹃做得太过分了,好不好的就触到了田玉凝的底线,真是头疼呀!
“你这是要打我的丫鬟吗?”蓝烟终是开了口,否则看这架势杜鹃没准儿真得挨揍。
田玉凝一愣,找回了些许理智,但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回嘴道:“难道晓蝶就能白白挨打吗?”
“那就让晓蝶打回来好了,总不能让你亲自动手吧。”蓝烟风轻云淡地说着,倒是找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好!晓蝶你去打回来,我替你做主,不用怕她!”田玉凝觉得蓝烟的建议不错,推推晓蝶。
晓蝶一动不动。
“去呀!我给你做主!”田玉凝催促道,直觉得晓蝶胆子越来越小,给自己丢人。
蓝烟见田玉凝意气用事的模样,忍不住翻个白眼,不问清楚就喊打喊杀的,还真是个呆子!
晓蝶见自家主子一副“你再不动手,我就亲自动手“的模样,只能慢慢挪到杜鹃面前,抬抬手,又落下……
杜鹃看晓蝶红肿的的脸颊,终于明白田玉凝为什么会这般生气了。天呀!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呀!怎么就把这么好看的小脸蛋儿打成这样了呢?只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自己当时怎么就会那么生气,以至于左右开弓,愣是把晓蝶打成这个样子。
杜鹃苦笑,果然,自己就是楼里的人说的那样,泼妇一个!
现在可好,把除了小姐之外,最疼自己的人打成这副样子……
自作孽!看谁以后还会对自己好!
“打吧。”杜鹃认命地闭上眼,只想要晓蝶把昨晚的巴掌还给自己。或许,这样,晓蝶还会原谅自己……
半天,没有动静。
杜鹃睁眼,就看到晓蝶定定地看着自己,眼中有怨恨,有难过,还有心疼?是的,杜鹃感觉得到,的确有心疼!
晓蝶终是下不去手,怪只怪自己骗了杜鹃,最开始没说清楚自己是女儿家。
颓然地垂着手,晓蝶回到田玉凝身边,几乎带着哭腔,求道:“郡主,我们赶快回家吧,我求求你,我不想再被王爷罚了……”
田玉凝不解,我是叫你去打别人,怎么好像要挨打的人是你似的?
田玉凝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蓝烟打断。
“既然晓蝶不打,那就怪不得杜鹃了,这就算扯平了。”蓝烟松口气,幸亏没打下去,否则,打下去的可不只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扯平了?你开什么玩笑?”田玉凝不乐意了,冲蓝烟嚷嚷道:“杜鹃是你的丫鬟,也不能这么偏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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