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许承脱掉了外套,脱掉了毛衣,穿着又薄又暖的底衫躺进了床上。
他一进被子就被人捞了过去。
“你——”许承差点跳起来。
陈逸生却在他脑后用无比正直的声音道:“过来一点,小心掉下床。”
而后陈逸生伸手关掉了灯,屋子里一下陷入了黑暗。
陈逸生并没有做什么,许承也没再挣扎。如果他再抗拒,那确乎显得太矫情。
与城市里不同,哪怕是在深夜也总有灯火映耀夜空。在这彻底的黑色空间里,雨声陡然放大,但被子外的冷意,却渐渐地在被窝里消失。
只是此刻的他们是那么的近,许承的背后就是陈逸生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衣物他们肌肤相贴,体温缭绕,心跳交织。男人的手臂圈在许承的腰上,那只手又长又有力,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却烙得许承皮肤发热。
而再往下,陈逸生刻意离许承远了一些,这让许承松了一口气。
这天许承确实累了,爬山耗去了许多体力,晚上的事故又耗去了诸多精力。他以为自己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入睡,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再后来,在有限的空间里,后半夜陈逸生的动静弄醒了许承。
比起许承,这晚睡得并不好的人是陈逸生。
男人发烧了。
在昏沉间,陈逸生尽量想不发出多余的动静,但很难深睡的许承依旧在雨声里睁开了眼睛。
陈逸生的额头烫得厉害,许承心急如焚,大半夜叫醒了屋主,要到了退烧药,喂陈逸生吃了之后又想要去找医生。
“不行啊,要去隔壁村才有药店和医生,平时是很近,开个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但现在的路况很危险,我说的实话,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封路了没有!”男主人睡眼惺忪,强打起精神,“反正吃了药了,应该没问题的。哪怕就是问题也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吧,我带你们过去。否则你想啊,这情况出门,要是你出了事那位先生咋办?!”
女主人也爬起了床,连番劝许承:“使不得哟,外边那路可比发烧危险!”
许承并不是脑门一热便不听劝的冲动类型,权衡过主人的话,他回到了屋里。
陈逸生躺着,察觉到他的出现,睁开眼望着他,模糊地对着他笑,声音在很轻地发着抖:“我没事,回来躺着,别把你也弄生病了。”
许承自责不已,又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傻透了顶。如果陈逸生没把半个身子淋湿,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虚弱不堪的陈逸生,不带半点危险的陈逸生,此刻看起来那么可怜的陈逸生。
他该怎么办。
他今晚该怎么办。
他以后又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许承的心跳很乱,他并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望着枕上的男人,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许承伸手给陈逸生探额头,男人伸出手轻轻拉着他的手腕。许承没有挣扎,他说:“还是很烫。”
陈逸生望着他着急的脸:“才刚吃完药,没那么快。”
“难受吗?”问完,许承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面对难得这么温柔的许承,陈逸生倍感因祸得福。许承这么关心他,心疼他,为他而焦虑,他永远不会告诉他,这便是自己今夜想要的结果。
护着他,不让他沾染风雨,是怕他被淋湿,怕他感冒生病;而过度守护,让自己半个身子湿透,却是故意。
这是他的秘密,他的心机,他的算计。他知道哪些手段用在许承身上是有用的。
男人换了一个姿势蜷着身子,他的嘴唇干燥得开裂,却依旧带着抚慰的笑,声音也依然微微发抖:“我没关系,快睡觉吧。”
许承的脸微红着,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转移开自己的视线,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冷?”
陈逸生的目光与许承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他笑着,而后难受地咳了一声:“抱歉,我怕把感冒传染给你,你睡我背后吧。”
许承凝视着陈逸生,几秒后,他慢慢脱掉了重新穿上的外套,而后关了灯。
又过了小片刻,被子被人微微揭开,随后,之前站在床边的人躺了进去。
两只手穿过男人的腰,稍作犹豫,便曲臂抱住了他的背。
陈逸生的身体微微一震。
面对面抱着他的人瘦削而结实,肌肤细腻得让陈逸生头晕得更厉害,哪怕生着病他也几乎立刻就起了反应,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将主动抱住他并且tuō_guāng了衣物的人操个一百遍一千遍。
是的,许承竟连底衫也脱了!
这一次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隔,只有浓烈的体温融汇成一道,燃烧沸腾。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同一张床上,真真正正肌肤相亲,两条腿不小心碰到陈逸生的腿,刚想缩回去,立刻被男人的一条腿霸道地插入双腿间缠住。
“许承……”陈逸生的声音哑得快要不能呼吸。
第三十九章
以为许承的关心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许承的行为却完全超出了陈逸生的意料!这一秒他确定,许承依旧是那个许承,是关心他担心他将他放在心底的许承。
明确这一点后的陈逸生更是快要控制不了自己。
猝不及防的四肢纠缠,男人的嗓音更是抵达危险边缘,令许承头皮陡然发麻,他抽了抽腿想要逃出桎梏,反而被陈逸生双腿绞得更紧。
“别动……别、动。”陈逸生咬着牙,用尽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