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放手。”花悠然放柔声音。
两个人保持如此尴尬的姿势,距离很近,华青烆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花悠然轻微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间亦全是花悠然身上的味道。有些醉,有些不舍得,可终归她还是放手了。
好奇心真不是个好东西。她想知道花悠然的手到底要如何不规矩,却不知道已经走进了花悠然的套路。
手一松,花悠然便迅速缩回了手,笑意吟吟道:“想不到火君大人皮肤还挺嫩。”
事实上,她本想挠华青烆痒痒,不过想到其身上有伤不易有大的动作便及时打住缩回了手。
冰冷的手掌离开,本来适应了温度的胸口变得异常冰冷。华青烆有些失望,却仍然笑道:“宫主大人过奖。”
“你好生养伤,少想些别的。”花悠然心中郁闷稍减,叮嘱完打算离开。
“等等……”华青烆叫住举步欲走的花悠然,问道:“再陪我一会儿,行不行?”
花悠然抱着胳膊盯着华青烆不说话。
“就一小会儿。”华青烆恳求道。
花悠然道:“我就在这里干坐?”
华青烆道:“我会下棋。”
花悠然挑眉不语。
华青烆央求道:“麻烦你去李姑娘那里借盘棋过来,好不好?”
“不好。”花悠然拒绝,视线却在屋内迅速扫过。
华青烆满脸失望。为何?为何花悠然总是如此毅然决然?
“屋内有琴,我抚与你听。”花悠然将华青烆的失望看在眼中,心中偷笑。短短不过半刻钟的相处,不知怎的,心中的郁闷竟渐渐消失。既然无事可做,在此抚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攒多了失望,或许就有希望。
华青烆自然拍手叫好,心中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花悠然道:“想听琴,请躺好。”
华青烆立刻乖乖躺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花悠然笑笑,举步朝琴走去。
冬月的风刺骨,冬月的松长青。
李箫与苏玉菡在隔壁的房间下棋,正厮杀激烈。
突然琴音叮咚传来,她们皆停了细听。琴音缭绕,如泣如诉,时而紧急如密雨,时而舒缓如流水。手指缭绕间,皆是成章成段的名曲。
“传言果然不实。”苏玉菡落下一子,抬眼看着李箫。
李箫报以微笑,低眼看棋盘,已然满盘皆输。她索性撑着下颚盯着苏玉菡,眨眼道:“我说了花悠然是个不错的人,没说错吧?”
苏玉菡道:“琴有此造诣,心性已然超脱。她是个洒脱的人,希望青离有法子救她。”
李箫道:“没有什么毒能难倒青姨的,你且放心。我只担心林子外的那些人……”
苏玉菡道:“待他们走出迷阵再议此事。”
说着收好白子,“再来一局。”
李箫撇嘴道:“与你下棋我从未赢过,没劲。”
苏玉菡抬眼盯着李箫不说话。
“再来,再来……”李箫立马缩了缩脖子,快速的收拾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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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很普通,客房同样普通。除了床,屋内桌凳皆无。
岑壁青睁眼躺在床上,内心满是迷茫,该如何进入石鼓崖呢?
静夜无声,风过无痕。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转眼已过三更。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岑壁青翻了个身,正想伸个懒腰却突然坐了起来。
随身携带的宝剑就在枕头边上,她提剑跃下床的速度已是极快。静静躲在窗边,侧耳细听,果然听到了细微的脚踩瓦片声。
屋顶上有人!
敌不动我不动,她并没有先动。
只不过刚来此地,为何这么快便被人盯上?
很快的,她听到了揭瓦片的声音,再过半晌,她所在的窗户便被推开。
剑很快出鞘,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你是谁?”岑壁青握紧剑柄,冷声道。
来人哪知道已被发现,怔了怔,冷冷笑道:“半夜三更摸进一个姑娘的房间,你问我是谁?”
“原来是个cǎi_huā贼!”岑壁青眉头一皱,冷眼道:“既是cǎi_huā贼,自然死不足惜!”
她手中的剑向前推进,已然起了杀意。
她的剑并不算快,却有自信隔断cǎi_huā贼的喉咙,不曾想cǎi_huā贼亦身手了得,头一仰,刚刚躲开了岑壁青的横过去的一剑。
黑暗中,岑壁青只觉有头发落在了她的手上。想来cǎi_huā贼躲此一剑冒了不少风险。
“呲——”地一声,岑壁青打亮了火折子,只见来人一身夜行衣,脸部被面巾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有些阴狠的眼睛。
“姑娘身手不凡,想必出身名门。”cǎi_huā贼不是别人,正是魏一。他奉云逸风之命来摸清岑壁青的底细,思来想去,选择了这样的法子。方才一招一式在黑暗中,他并未看清岑壁青的武学路数。如今灯火一亮,他看到那张与云浅一模一样的脸,不经微微惋惜。若是此人真的是大小姐,那便再好也没有了。想到当年他也曾指点过云浅武功,心头已然有了主意。
“区区cǎi_huā贼,有何资格过问我的私事?”岑壁青竟不怕魏一趁机偷袭,不紧不慢的点燃了床头凳子上的蜡烛。
魏一嘿嘿一笑,手中的剑已然出鞘,斜斜朝岑壁青刺去。
身后剑气逼来,岑壁青却恍若未觉,吹灭火折子,神色自若的将火折子收入怀中。
“铮——”也不知岑壁青如何出手,手中长剑准确的接住了魏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