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包扎的范围有点大,上面还渗透出一片红色的血。
杜大勇说:“有伤,进不去,要在外面待上整整一天。明天再检查一次,我就能进去了。”
缓缓的,他又说,“这顿饭的恩情,我会记住的。到了安全区,要是你们遇到什么麻烦,尽管吩咐我!”
眼神坚定而有诚意,看得出绝对是在说真心话。
叶择年尴尬笑笑:“不用这么在意的,进去后能不能再碰面都是问题。”
杜大勇眨了眨眼,点头:“那倒也是。”
晚上,叶择年将车门锁好,又担心长时间封闭的环境,会导致他们两人二氧化碳中毒。
默默将副驾驶座那边的车窗向下移两厘米,露出缝隙通气。
次日醒来,一切安好。
值得庆幸的是,沈毅轮的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正常状态。
俩人等到午后,沈毅轮的脸色完全恢复健气,才一起去入口处排队等待检查。
队伍不长。
临时安置点的人本就不多。
叶择年打着哈欠,前半夜担心有不法之徒抢劫,好不容易睡着,后半夜又被灌进来的冷风冻醒。
幸好,他没感冒。
要不然就尴尬了,沈毅轮病好了自己却病倒,怎么想都觉得是老天爷在针对他们,不想让他们安生。
看来老天爷还是开眼的,保佑保佑。
快要轮到他,叶择年随口向前面排队的一大叔询问怎么检查。
大叔用小拇指抠着鼻孔:“还能怎么检查,tuō_guāng让他们看啊。”
叶择年当场石化,半晌后,又问:“内裤也要脱吗?”
大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要不然呢?
叶择年僵硬地转过身:“沈毅轮,他们说……”
沈毅轮淡定脸:“我听的到。”
“那……”
“有什么好在意的,又不是没光着给人看过。”
“啊?”
叶择年傻眼。
沈毅轮这话说的,怎么他好像经常tuō_guāng给人看似的。
接下来,沈毅轮说的话立刻打消了他的疑虑。
“高考体检没经历过?”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都是tuō_guāng给人检查。”
叶择年转回身子,还是僵硬的状态。
恢复活力的沈毅轮又忍不住逗趣他,微俯身,嘴唇凑近到叶择年耳垂旁。
低语:“平时习惯一下就好,要不,我每天都这样帮你检查下身体?”
叶择年不可控的一抖:“你,你不会真的是……”
身后有人催促他:“快进去。”
原本排在他前面的大叔已经进了右边的房间,有人推搡着叶择年,将他送进左边的房间。
进去前,叶择年只来得及看到沈毅轮那戏谑的表情。
啧,又被这家伙耍了一次。
俩人安然无恙地进入言城,被安排到一处偏僻的出租房内暂时居住,俩人一间房。
叶择年不满的看着狭小的空间,还有周围吵闹的环境。
周围来来往往的一刻都不消停,全都是像他们这样来安全区避难的人。
沈毅轮在大致整理房间后,跟叶择年说:“我去外面走走,晚上再回来。”
叶择年耸肩,任由他去了。
沈毅轮出门后,目的性很明确,一路直接来到这里最大的医院。
即使外面的街上很冷清,医院里依旧是忙碌的画面,医护人员四处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
沈毅轮在展示医生名字和照片的展示栏前停下,在上面寻找自己熟悉的名字。
没有杜海城和杜鹃的名字,倒是看到另一个熟悉的人。
陶且文注意到自己科室外的沈毅轮时,已经是傍晚。
刚开始还不敢直接上前相认,怕自己是认错人了,直到沈毅轮走到他面前。
沈毅轮轻声问他:“下班了?”
陶且文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嗯。”
昨晚已经加过班,今天晚上是他可以回家好好休息的日子。
反应过来后,陶且文心情激动,一把抱住沈毅轮:“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沈毅轮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你不是在国外进修吗?”
陶且文笑笑:“两个月前回来的,正巧赶上现在这状况,就留了下来。”
两年不见,虽然平时有通过邮件等方式联系,总比不过现在面对面聊天。
陶且文提出请沈毅轮去他家吃饭。
沈毅轮说他还有个朋友,不如顺道接他一起去陶且文家里。
说到这,陶且文想起沈毅轮似乎是在另一个城市上学,并不是住在本市。
他问:“你现在住在哪?”
沈毅轮随口说:“那边的居民区。”
等到了地方,陶且文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拥挤的楼道。
正色:“毅轮,你还是搬到我那去住吧。”
沈毅轮笑眯眯地看着他:“就等你这句话。”
好不容易将屋子打扫干净的叶择年,在听到沈毅轮说收拾东西换地方住时,内心是奔溃的。
他冲上去,提起沈毅轮的衣领,激动的指着焕然一新的屋子:“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把屋子理干净了,你告诉我我们不住这!”
沈毅轮无辜脸:“我没料到你竟然这么勤快。而且,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我能否在这里找到熟人。”
依依不舍地告别小破出租房,叶择年带着行李坐上陶且文的车,而沈毅轮则去管理处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