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有什么地方不对?”
谢渊急切追问,月弄痕古怪的扯了扯嘴角。
盟主什么时候能变得更聪明点?绝对是军师把他惯坏了。
看不下去的翟季真叹了口气接茬,“盟主,你可见过穆雨用剑?”
谢渊瞬间摇头,那孩子出手就是凝雪功,要不就是化掌为器。
“既不用剑,又哪来的对一把剑说说笑笑,形影不离?”
对哦!
“况且听了对那剑的描述,盟主你真的忘了那是谁的剑吗?”
飞龙环绕七星,七星龙渊剑!当年他送给雨儿然后成了玄英的佩剑!玄英!
谢渊豁然站起。
为什么听闻玄英的死讯穆雨没闹出什么乱子?
眸现异色,带着玄英的遗物自言自语,这分明是,分明是接受不了这个消息,疯了啊!
虽说他认错了侄子,但好歹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心性不坏,再加上他和玄英又是那种关系,他又痛又急。
“你们留守浩气盟以防万一,我去趟恶人谷。”
说完,急性子的谢渊拎着□□就跑了。
得了,这样的盟主,在不在都一样。
林可人持剑起身,向其他人颔首示意。
“我也去,求个心安。”
月弄痕点头,“我去趟万花谷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找到问题症结或是源头,才不会在某一天陷入死局。
被人念着担心着的穆雨却并没有发疯,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清醒过。
自从那天落下血泪后,他的双眸赤红,再也恢复不了原本的黑色。
他不在意,连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戾气都好似被封入刀鞘变得无害起来,或者说,更加肖似王遗风。
这一切,都因毛毛在他身边。
是的,只要毛毛在他身边,他不用像过去那样死命寻找,不管是什么模样,什么状态,不管能否交谈,他都不会感到孤独甚至绝望。
想到这里,他习惯性的抚弄腰间的七星龙渊,得到回应的轻颤。
毛毛已经做到了他对他的所有承诺,却是他自己纠结心魔错过太多。
若不是他心绪不宁,被毛毛挑开隐秘心结而失常,他又怎会注意不到毛毛的反常,最后竟让他连他后悔得连补偿的可能都没了。
圆月黄沙,套着铃铛的骆驼晃悠悠的走着,不远处,高耸泛着微光的三生树上挂满了三生结。
每一对相爱的情侣都可以在这里写下自己和爱人的名字期许三生,这样的地方穆雨却是从来不信,与之相反,毛毛那个小傻瓜却很喜欢。
毛毛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忘,在他们分开的无数个日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的回忆。
那个小笨蛋提过这颗三生树,那么他做了什么,穆雨猜也猜得到。
他在三生树下找了三天三夜,从那成千上万的三生结里顺利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红绳拧出的那个漂亮同心结下,写有“莫雨”和“穆玄英”的小木牌让他轻笑起来。
字如其人,毛毛的字迹却始终遗留着幼时他手把手留下的痕迹,那是谁也抹灭不掉的,被他烙上的属于自己的痕迹。
属于他的东西,谁也抢不走,甚至走丢了,也会找回来,这种好似被人送上全世界的满足感不要太足。
但是不够,人心永远是贪婪的,不过短短时日,他已经开始想念毛毛温和的叮咛,温暖的身体还有深切内敛凝视自己的双眸。
来日方长,他不急。
穆雨很讨厌染血,手套鲜少离身,但是和毛毛在一起后,手套就成了碍事的小妖精。
他很喜欢肌肤相触的温热和生命的鲜活,也习惯了手指轻抚七星龙渊剑身的那抹冰凉。
可惜世上总有不断作死的炮灰,穆雨漠然一笑,便让他们尸骨无存好了。
“我倒是不知道,明教的圣女什么时候有了可以一起私奔的对象。”
本来就懒得管闲事,这些人偏偏作死到他面前,还挑衅的爆了杀气。
于是在陆烟儿惊悚的目光下,烈日炎炎的沙漠中,薄冰顺着人体蔓延而上,顷刻之间雪雾爆开,活生生的人便没了踪影。
穆雨完全没有好人做到底的觉悟,他才没心情探究陆烟儿被挟持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冷冷瞥了她一眼,转眼就消失在了漫漫黄沙中。
陆烟儿黑线片刻,忍不住苦笑起来,阳光太刺目,让她感到晕眩。
虽说挟持的人已经死无全尸,但同时可以救她一命的解药也跟着化为乌有,还真是福祸相依。
昆仑苦寒,万年不变的雪白,寒风彻骨,却让穆雨感觉不到冷。
漫天风雪中,他撑着伞悠闲跨过昆仑和恶人谷的交界线,踏上三生路。
红褐色的土地尤如血凝,荒凉萧瑟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尸菜地果然如毛毛所说的那样多了不少品种卖像都极好的青菜,顽童书院扩大了不少,远远瞧去,屋内摆满了放满书的木架。
原本属于兽王的兽王殿被机甲兽占领,看来昆仑派内斗让‘掌上乾坤’的李文山不堪其扰而入恶人谷的事不假。
没入烈风集,穆雨穿过层层机甲封锁去了小少林。
小少林再也不是他熟悉的模样,高壮的胡杨树枝繁叶茂,挡住了石壁上的佛像,枝杆上缠满了开满花苞的藤萝,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见到一副繁花盛景。
房间一尘不染,简洁素雅,鲜少能找到毛毛曾生活过的痕迹。
出得门来,不知何时阮梅莫蓉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