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金公子垂首步出灵堂,朝东边去。无为摇首叹息,对有涯低声言道:“我们跟过去,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何不干脆从金老爷这个源头遏制?”有涯说着,隔空抓一把空气,紧紧攥在手里。
无为无奈的叹气,抬手一巴掌拍过去,“那些东西跟咱们不是一路,别给自己找麻烦,快跟上。”
正如无为所料,金公子辗转来到小院儿。一对双生儿一身金光闪闪的打扮,两人正拉着小手儿睡在榻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不知是不是梦见他们可以走出这座金囚笼。家丁抱臂守在院中,一旁妇人看上去惴惴不安,不停地走来走去。晃得家丁也有些心烦气躁,正欲发作,瞥见来人。
“公子爷。”两人连忙上前见礼。
金公子一手示意两人噤声,看着内中两个娃儿,一瞬恍惚,竟认成了幼时的宫羽。他低声问道:“你们都准备过了吗?”
“嗯,都已准备妥善,随时可以进行。”
金公子点点头,瞧一眼在旁偷偷抹眼泪的妇人,“你们是第二次经手了吧?当年也是这样吗?当年那两个孩子,死……死得痛苦吗?”
家丁立即抱拳回道:“公子爷,那个药并不会致死,如果药量掌握刚好,他们便不会在棺内醒来,也就……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到最后,这五大三粗的汉子声音也有些哽咽。妇人更是忍不住抽泣,索性进屋给娃儿整理被踢翻的被子。即使下一刻就要离开人世,她仍旧希望他们能够做个好梦,来生落到一户好人家。
脑海中又一次想起宫羽,金公子幽幽言道:“人呐,岂会不知道自己如何死去呢?只是我们在蒙蔽自己罢了。你们准备一下,把他俩带过去吧。”他最后深深凝望着两个娃儿,头也不回地离开小院儿。
就在金公子走后,家丁转身在旁边房中取出两碗黑糊糊的汤药。无为向有涯递个眼色,两人同时跳进院中,手起掌落,打晕房内两个大人。有涯抄起一个娃儿,夹在怀里,“走吧!”
“放下!”无为一把拉住他,“你往哪儿走?”
“出了金府,哪里都是生机,给他俩找个地儿安置一下。”
无为一脸无奈地摇头,俯身扒下家丁的外衣,一边套在身上,一边言道:“我想看看金公子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有涯细细琢磨一番,一脸地笑吟吟竖起大拇指,“有理,我也想看看他对宫羽的情有多重。”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无为一眼。
“那就扮上吧。”无为佯装不察,一手指着昏睡的妇人。
有涯一脸为难地样子,“无为,我能不能不穿啊?这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上手扒衣服呢?”
无为面色一沉,“我说的是放在榻边那件!”
顺着方向看过去,有涯立即笑嘻嘻地拿过来,抖开一看,又苦着脸,“这不还是女人家的行头吗?还有,我这头发,这身形,也都对不上号啊。”
“啰嗦啊!”无为此时已经整理妥当,还真有几分家丁的意思。他对有涯言道:“你就把它套身上,抱着一个孩子,跟在后面别出声,其余地我来处理。”
金公子回到灵堂,重新燃起白烛,将灵柩小心翼翼整理一番。拿过银盆放在棺头,在内中贮满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质的小婴儿坐在水里。等了半晌,还不见那两人带孩子来,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他抬头望着夜空,即将进入子时了。
此时,暗处有两人匆匆而来。各人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孩童,娃娃一身穿金戴银,被月光照得金光闪闪,好似一对儿小金童。金公子率先退回灵堂,也不去看那两人,只吩咐道:“放进去吧。”
两人稍有迟疑,将小孩童放在金老爷尸体两侧。
金公子长叹一声,低声道:“盖棺吧。”并未听见身后有动作,他转身看着两名垂首的仆人,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我说,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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