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哭了起来。
云雁回脚步一顿,看人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就不太忍心了。
郑冿把越哥儿抱起来,“没事,没事,表叔你去吧,我叫人把他送到他娘那里去。”
越哥儿在郑冿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冲云雁回伸手。
——真是个哭包啊。
云雁回脚下不由自主走回去了,“不如,我带他一起吧。”
郑冿惊讶地看着云雁回,“这不方便吧?”
这岂不是打扰了云雁回,更重要的是,云雁回虽说是他表叔,但这么年青,哪里知道照顾小孩啊。
云雁回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弟弟小时候都是我在照顾的。”其实还有双宜,不过这就不适合说出来了。
“我作证,他弟弟那么大人了,还叫他抱起来吃早饭。”郑凌凑了个热闹。
郑冿这才说道:“那我叫个丫鬟跟着……叨扰了表叔了,不瞒你说,我是松了口气的,这孩子倔得很,嗓子还特别好,哭起来一个时辰也不带歇气的,他娘都没办法。”
于是,郑冿便叫了个丫鬟来,备着一些小孩常用物品,跟随云雁回一起出门了。
云雁回本来就是为了躲开这里的亲戚,随口说的要去铺子里,他如今一个月也不一定去一次的。但是,既然都这样了,自然还是要去一趟。
因为越哥儿不肯叫别人抱,所以云雁回自己抱着他,丫鬟跟在后面。
路上,云雁回还买了个糖人给越哥儿拿着舔,到了铺子里,就更好玩了,越哥儿家里没养缸,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呢。一个个透明的水缸里面,装满了奇妙的世界。
云雁回权当是带小孩儿玩了,欣赏这些水景缸,顺便也装模作样问一问水景记的经营情况。
越哥儿趴在水缸上,不时指着里面的东西,回头看云雁回,发出快乐的声音。
云雁回心里一动,叫人拿了个特别小的缸来,放上一些卵石,又装了几条漂亮的小鱼进去,送给越哥儿。
那几条鱼都是越哥儿方才看了很喜欢的,这会儿抱着小缸,简直不愿意撒手了。
云雁回蹲下来笑盈盈地说:“这下可怎么办,是抱这个,还是抱我呢?”
越哥儿看看缸,又看看云雁回,短腿一迈,跑到丫鬟那里,把缸塞给了她,然后又钻到云雁回怀里,抱住他的脖子了。
“看来还是我比较重要一些?”云雁回轻轻捏了捏越哥儿的脸蛋。
虽说长得有相像之处,还都是哭包,但是越哥儿的性格和赵允初却不大一样。赵允初比起越哥儿,还是要羞涩多了,别说像越哥儿这样求抱,他通常都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云雁回。
就连哭,也是越哥儿嚎啕大哭,赵允初则无声啜泣。
云雁回正在心中对比,忽然听到赵允初的声音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赵允初走进水景记,“我,我还以为看错了呢……”雁哥儿可是不常到水景记来的,他解释道,“我给我爹来买螺了,他的缸长了水藻。”
“我来看看情况。”云雁回说着,还转了个方向,把越哥儿的脸露出来,“你看。”
赵允初便看到了越哥儿的脸,眼睛瞪大了一些,“这是谁?有些像我呢!”
“是吧?我也觉得看上去像你,他娘和你是亲戚。”云雁回给他解释了一下,“这是郑家一个表亲的孩子,管我得叫阿翁。”
赵允初点点头,“原来如此,雁哥儿的辈分又涨了。”
虽说长得像,但是越哥儿可半点没有要亲近赵允初的意思,看到赵允初凑近了,还伸手去推他呢,然后把手护在云雁回肩膀上,就像护食一样。
云雁回笑了起来,“还以为你们也会一见如故呢,他可是一看到我,就黏住不放了。”和赵允初小时候一样一样的,怎么说也得有点共同语言吧?
赵允初盯着越哥儿看了一会儿,“哼,怎么可能,这小孩真霸道。”
“他就是个小孩。”云雁回失笑,“好了,你不是要买螺吗?说下,你阿爹爆的什么藻,选些合适的螺回去吧。不要买多了,这些螺长得特别快,小心水藻没了,螺又爆缸了。”
赵允初点点头,把他爹的水缸情况说了一下,叫这里的店员挑了一些螺,放到一个竹子做的容器里,那容器上面还刻了水景记的字样,拴了绳子,好叫他方便拿着。
“走,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也该回去了。”云雁回抱着越哥儿说道。
“不用麻烦了。”赵允初客气地低头说道。
赵允初总是这么为人着想的,云雁回说:“没事的,走几步路又不会死。”
他非常坚定地送赵允初回去,因为去赵允初家的路和郑家是不同路的,他还体贴地叫丫鬟就留在水景记等他。
云雁回路上又想起郑凌说的话……看清楚吗?
他偏头一看,赵允初捧着那竹筒,十分仔细小心,不想把水洒出来。
对于赵允初,其实云雁回很了解了,现在看来,真正没有看清楚的,反而是自己的内心吧。
云雁回深觉赵允初始终还是保持着赤子之心,从小到大如此,很难得,这个形成原因有很多,既有他的本性在里面,也和他的生长环境离不开关系。
至于云雁回自己就不一样了,他总是想得特别多。他知道这不是不好,想得多有的时候帮助了他更好地生活下去,但是有的时候,也束缚住了他。
他们走到了王府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