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的心理准备。“而且,我坚持的只是我自己的心中是非。”绝不只是单单为你。
只是似乎因着这人,所以决定下得更快一些而已。
说完了这样的一段对话,两人似乎都有些沉默。董飞峻望着那人低垂的脸,有些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景轩……你昨夜……明白我的意思吗?”昨夜里的一场混乱,似乎并没有得出什么清晰的结果,此时,话说到如此地步,忽然想求得一个明确的答复。
苏修明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亲我……“如果,你不曾有这样的意思……你现在可以离开,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以前从未跟别人说出此类的话,说完了之后,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人。却见那人似乎有些笑意。董飞峻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猜测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觉得有一丝被压抑后的失落。
但很快那人抬起头来,似乎带着笑,又似乎有一种很奇异的表情,问道:“那枚乌木佛牌还在么?”
“呃?”董飞峻发现自己经常跟不上这个人的话题。
“你不是应该回送我些什么吗?”
关于那枚在稹峪带回来的乌木佛牌,心中最深刻的记忆只有四个字——“定情信物”。董飞峻瞪着苏修明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正想要觉得欢喜,但又把不准这个人真正的意思,情绪复杂的不知道作何反应。
却见苏修明自己笑了,然后,一字一字的道:“我对你、有这样的意思。”
此情此景,董飞峻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情是惊大于喜。是震惊。或者至少最先是震惊。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这样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习惯了这人总是绕七八个圈子的态度,忽然听到这种肯定的话语,还来不及喜,便先被惊了一下。
然而待到这种最初的震惊退去,狂喜已经迫不及待的涌了上来。
苏修明并不是轻易会做什么承诺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意味着,真的可以开始吗?
以前,自己一个人胡乱思想的时候,曾经觉得,两人之间,也许最不可能的,便是这个开始。但,它却似乎顺理成章的发生了,顺利得不像是真的。
“我们需要……谈谈吗?”董飞峻从未处理过这样的关系,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算一个良好的开始。最先要考虑是,是两人的立场吗?
“嗯。”苏修明含笑望着他,似乎是等他开口。
“我并非一时游戏之意。”这句话之前说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重复了一次。隐约的觉得有一点想再听双方确认一次的意思。或许是之前的相处中,总是摸不清这个人的态度,心里才觉得有点不实在吧。
然而苏修明依然保持一贯的风格,弯着眼角道:“我知道。”
董飞峻放弃似的放松了身体,组织语言:“我们的立场……很艰难,但是,相信我……。”
“我信你。”苏修明轻轻的打断。
后面的话,似乎也不用说了。
其实,根本不用解释彼此对立的立场跟自己的心,根本不用提醒以后可能会遇到的事。这一切的事情,这个人,都会懂。
或许继续往下走,甚至免不了身份对立的为难,免不了无意之中的伤害,免不了害怕对方担心的隐瞒,免不了因为彼此而受到牵制。但,谁的人生能够完全如意呢?
只要跟这个人,彼此心内存有这样的一些意思,偶尔付出一些额外的劳心劳力,偶尔得到一些意外的温暖安慰,已然够了。
这样已经很好,更多的不可奢求。
待到回过神来,却见苏修明一直望着自己,不由得微微的向他露出笑容。那人回了个笑,眼神微转,正要说话,却被门外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两人迅速的对望了一眼。不论门外的人是谁,看到两人在一起都多有不便。苏修明似乎有些失笑,摇了摇头,自己向里面走去。董飞峻待他转过弯看不见了,再去开门。
门口站着监察司的小吏,却是来送朝廷处理此次事件的文书的。
董飞峻打发了小吏,重新关上门,见苏修明已经走出来,想想这件事跟两边人都有关系的,便招呼他一同看。
这次的事件,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是两方势力角逐倾轧的事件,不过,却不能说破。站在朝廷的立场,两方也不能得罪,两方也不能偏帮。毕竟还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牢里那一场变故,虽然不敢断定是谁是谁非,但毕竟弄死了人,朝廷无法不给众人一个交待。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这样的。此案的直接涉案人苏修明,暂时停职三个月,罚俸半年,但与此同时,监察司也必须要有人出面为此事承担责任。据说是董伦下午的时候亲自上的书,表示是由于自己教子无方,请求让自己的儿子承担,于是朝廷方面,同样也给了董飞峻停职三个月,罚俸半年的处理。
事情的真相,似乎并没有人去查,也许是碍于两方的势力,也许是实在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政治争斗,总之,处理的结果是用的一种很隐晦的理由,仅仅是为了表示向众人交待,同时,为了不得罪这两方的人,递到董飞峻手里的诏令上连用词都能看得出一股息事宁人的语气。
停职三月,罚俸半年,都不是很重的处理,似乎更流于形式。事情似乎就这样暂时解决了。董飞峻望着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跟苏修明一同面对停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