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宿也目露不悦,看不下去了。
谐星道:“都说观其笔而知其心,你瞧他画的这些画,就知道他心里是多么恶心变态,我要吐了。”
翼宿吸了吸鼻子,无所谓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就喜欢他,他变不变态,我都要追到他。”
俩人继续走,又见第四张画像。
这张画更恶心,画中人身上站了乌鸦和野狗,还有狐狸和蛆虫,都是来分食俩尸体的肉,经过啃食,不但腐烂化脓,还蛆虫遍布。
谐星看了,差点当场吐出来,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指着画道:“大家都说天判是老古板,我看他是老古板中的变态,这些恶心的画正好能反映他的内心,就是极度恶心变态。”
翼宿看了这画许久,缓缓道:“我看这些画还好,不觉得这么恶心啊!!”
谐星指着他道:“因为你要追天判,现在看他任何地方都是好的,而我,看得清楚明白,你俩不适合,禁派无法与纵派相处。”
翼宿不理他,任何人说天判不好,他都听不进去。
又走了几步,看到第五张垂挂的画卷。
画中只剩下一幅残留着少许瘀泥的骨架,能看出两副人骨模样,七彩衣裳已经消失得快没有了。
再继续走,看到第六张画卷,画着两副白净人骨,因为有动物啃食,人骨不全,已有残缺。
接着,他们又看到第七张画卷,画面是已经风化的白骨,由于风吹日晒经年雨水冲洗,白骨只剩下两三根的样子,衣裳什么的,早已消失不见了。
俩人看着这幅画,半天不发一言,因为这幅画旁边,正巧有一模一样的场景,这里的确有几根人骨,而前几幅画,就是这几根人骨之前的样子。
翼宿左右瞧了瞧,也没看到天判,不免失落。
谐星道:“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天判不适合你,你再追他三百年,也追不到。”
翼宿默了默,道:“我不会放弃,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人间数十年转瞬既失,我想与他真正的长相厮守,他要去人间历练,我都要跟着他,我坚信,一定能打动他,我肯定能追到他的。”
谐星疑惑道:“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看上天判什么了!?禁派中人都是老古板,天判更是老古板中的极品,我们纵派的,都是逍遥仙,过的都是快活日子,硬要与禁派在一起,是很痛苦的。”
翼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不懂,因为你没真正爱过谁!而我,我是真正爱他,喜欢他的任何地方,没有理由,就是喜欢得不得了,我完了,真没办法了。”
谐星拿他没办法,油盐不进,劝阻无效,好话说尽,依然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突听一个声音在说话:“美色皆幻象,不可留恋。”
俩人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人,正是天判。
翼宿赶紧道:“天判,你听我解释。”又指着身边的谐星道:“他就是东方朔,你闻了东方朔给你的沉香,才想起前世的。”
天判面无表情地打量他半晌,缓缓地说:“你就是羊大椿和程卫!?”
翼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
天判指着这画问他:“看了我的七幅画,有什么想法吗!?”
翼宿想了想,摇头,没什么想法。
天判淡淡地说:“这七幅画正是我之修行,观死尸,直到留下一滩淤泥,美色如春,都要殊途同归,所以再美的身体也不值得留念……”
翼宿点点头,听懂了,话也说不出来了,面对天判的时候,他就像个乖乖听话的孩子。
谐星暗叹此怂货不争气,道:“天判大人,我这位好友十分昂慕于你,自天判大人开坛论道见了一面后,回家就茶饭不思,还望天判大人能谅解。”
天判的目光冷漠:“建议仙友回去观死尸修习,定能断除欲念。”
翼宿故执己见:“没办法,爱起来的话,连白骨都爱……”
见天判没什么反映,翼宿又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阳间两世,你可有对我动过心?不能骗我,要实话告诉我。”
天判道:“动心与否不重要,凡人匆匆数十年寿命,只为修成正果。”
翼宿不服气:“我们纵派不修这些禁派的法门,观死尸修习这么无聊的事,我也不会去做,听说你还要去阳间历练,我也要跟着去,因为我要追你,我要与你双修。”
天判凝视他半晌,缓缓道:“你当真要如此,我便视你为历练中的劫难罢了!!我只清修,暂无双修之意。”
翼宿涨红了脸,还想争辩什么,只见眼前画风一转,已经不在原处,被天判移出后山了,心知是天判下了逐客令,他们被请出来了。
谐星怒其不争的样子:“天判视你为他历练中的劫难,其实他也是你历练中的劫难!你莫要给纵派丢脸好不好!?你这样子太怂了。”
翼宿:“……”
谐星苦囗婆心地劝他:“不净、苦、空、无常,是他们禁派修习方向,而我们修清静、极乐、安养、平等。咱们俩派从来都是河水不犯井水,你要追天判,注定是失败的,既然已经知道结果是失败的,为何还要开始!?我都晓得,他凡间两世留下最后的话,就是但愿下辈子不再见你。可见是对你有多讨厌?”
翼宿:“……”
谐星又道:“我去查过天命盘,你晓不晓得?天判下一世要做什么?”
翼宿双眸发光,当然想知道。
谐星含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