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透了进来。
“公子,你真的要认这爱哭鬼作兄弟?”小乙抱臂站在我身旁,冷冷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琮儿,努努嘴。今天我让他回楚王别院和他的朋友、武技师傅聚一聚,他一回来得知我认了琮儿,简直有点气急败坏。
我无奈道:“小乙,你不要老是欺负琮儿。”
“男子汉整天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小乙冷哼一声。
琮儿眼眶一红,差点又要哭出来。
“不知道每次我病倒都哭得我睡不着的那个是谁?”我在一旁凉凉开口。
琮儿闷笑一声。
“我那是担心公子!”小乙脸一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既然认了琮儿,从此以后我们三人就是兄弟了,再说不到一个月琮儿就要去书院念书,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你不要老是逗他哭。”我赶紧讨好小乙。
小乙眼珠一转,笑盈盈地看向琮儿:“原来琮弟你是要去白水书院念书啊,哥哥谢谢你了,这样公子就不用老是逼我去了。”
琮儿吞了口口水:“小乙哥,不、不用谢。”
我敲了小乙一下:“琮儿又不是替你去的,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看公子不拉一个去不甘心的样子,是不是担心没人继承公子衣钵?”
我哭笑不得:“我有什么衣钵?”
“反正读书的事情就交给琮弟了。”小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罢了罢了,你带琮儿去换身衣服。”我挥了挥手。
两人走到了院子里,又传来小乙的声音:“给你换身好衣裳,你可不要拿来擦鼻涕。”
“……是。”
“你又哭!”小乙抓狂的声音。
我在房里笑了一阵,想起还没拿回琮儿的卖身契,就揣了银子去找管家说明,结果卖身契拿到了,福伯就是不肯收我的银子。
“公子是主子,看中琮儿那孩子是他的福气,说一声便是了,怎么敢收公子的银子?”
“可是……”
“再说若是少爷知道了,恐怕要责怪老奴。”说罢,福伯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哭笑不得地站在回廊上。自从住在龙府,吃穿都不用我花费,两年前我的家底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一个铜板都没少,让我大有这些钱都不是我的的感觉。我有些郁闷地走下台阶,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下来,把钱袋里的三十两银子倒在桌上,无奈地拨弄一阵,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藏着的银子都拿出来晒晒,恐怕那些银票都要长毛了。
“孔方兄啊孔方兄,学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叹道。
“含章!”
我回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楚王李易。看样子他正要去随园,在回廊上看见我,兴冲冲地走了过来,福伯紧紧跟在他身后。
“王爷?”
“公子,老奴本来要领着王爷去找公子,既然碰上了,老奴就先告退了。”
“福伯……”
“公子的这些碎银子,还是自己留着吧。”福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躬身退了下去。
“碎银子?”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恐怕福伯这个管家比我有钱得多了,三十两银子,在京城,也足够一户普通人家无忧无虑过上好几年呢。
“含章,在干什么?”李易在我身旁坐下。
“晒银子。”
“本王只听说过书生晒书,君子不是最恶这等铜臭之物吗?”
“那王爷可看错学生了。”
“本王今天进宫探皇兄,看见龙非邪和皇兄有说有笑的,龙非邪还亲事汤药,我倒不知道他们感情这么好。”
我淡淡一笑,并不答话,随手拨弄着桌上的散碎银子。
李易挑眉,看了看桌上,道:“你不会总共就这么点积蓄吧?”
“王爷,学生现在想的是怎么把银子花出去,而不是积蓄。”
“哈哈,本王可没听说过花不出去的银子,”李易眼珠一转,拉起我笑道:“走走,本王可知道不少销金的好去处。”
“王爷,天色晚了。”我指了指西山的太阳。
“笨书生,入夜了才有好去处。”
我还想推辞,已经被李易拉到了门口,看见外面停着的马车,我苦笑道:“原来王爷早就打算好了。”
“本王知道你不善骑马,就叫家仆赶了马车来,走吧。”李易一脸兴奋。
“那我去叫小乙。”
李易忙拉着我,笑得有些暧昧:“本王带你去的地方,小乙年纪还小,就不要去了。”
“那我也……”
李易不满道:“含章,前阵子我被太后训斥了一番,在府里闷了好一段日子,今日可是一出门就找你来了,你真的要如此扫兴?”
“这……”我为难起来。
“再说我对京城不熟悉,过不久又要回江南了,你我相识一场,就带我到处看看如何?”
我正惊讶他怎么能找出这么拙劣的借口,他笑盈盈地拉我上了马车,我不好再拂了他的意思,就顺从地坐进马车。
“其实学生对京城,恐怕还不如王爷熟悉。”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我忍不住开口。
“含章,你可知道,除了仙儿姑娘的瑶台画舫,京城还有哪些出名的青楼?”
“啊?”我迷茫地看着他。
李易哈哈一笑:“飘香院的姑娘最善内媚之术,红袖招的姑娘多有才艺,就是这凤来阁,本王还没去过。”
我差点吐血。
“本王还以为天下事都在含章掌握之中呢,啧啧。”李易取笑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