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叼在嘴里的香烟,深深吐出口气,如画的眉目在缭绕的烟雾中变得模糊。
“没。”他答道,“他俩后来没在一起。”
竺颜将香烟又叼回了嘴里,修长的手指微微翘起,扶着香烟的前半截:“和尚死了,刀妖的锅。”
非常狗血的套路剧情,简单来说,就是刀妖以前得罪过的大佬找上门来了,结果刀妖正好不在,和尚无辜受累,被砍死了,连带着他的小破庙也一起被毁了。刀妖回来,整个人都疯了,把能砍的东西都砍了十七八遍,仇人都被剁成了小碎块块,他的和尚,却是再也回不来。
一个悲剧。一个老套的、狗血的、毫无吸引力的悲剧。竺颜说到这儿,却突然笑了起来,目光从飞扬的眼角斜出来,漠然地从付厉的脸上扫过:“然后你猜怎么着?”
付厉:“?”
“他太喜欢和尚了,舍不得埋掉,晚上还要抱在怀里睡觉。结果睡到半夜,和尚的ròu_tǐ现了原型,原来他也是个物妖,还是一把刀鞘。”
故事说到这儿,才算是真正结束了。付厉听完后,沉思良久,恍然大悟地一锤手:“所以一开始刀说想chā_tā,不是打比方的。他是真的想要chā_tā。”
“……”竺颜的嘴角因为付厉神一般的读后感而抽搐了两下,静默片刻,忽又笑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他低声说着,边说边吃吃地笑,“哪来的那么多的‘爱’呢?说白了也只是冲动而已,天生的冲动。”
物妖的气息本来就不好认,和尚又和擅长掩藏自己,是以刀妖从来就没猜到过他的身份。然而刀妖的本体和尚却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更要拒绝刀妖——
他从一开始就明白,刀妖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更不是爱。就是那么一种本能而罢了。他是刀,他是刀鞘,所以即使不知道身份,他天生就会被他吸引,这是刻在灵魂里的冲动,玄之又玄,无可避免,做不得数的。
“刀妖没能认清自己的感情,盲目冲动,又不听劝,最终落得失去一切的结局。那么你呢?付厉——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你对自己的感情,又有多少确定的呢?”
侧头打量着付厉的神情,竺颜的声音淡淡的,隐没在从徐徐荡起的烟雾里,同他的面目一样,显出一种若隐若现的不真切,叫付厉想起连续剧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用悲悯的目光俯视,说着意味莫测的话。
“我不喜欢这个问题。”他的语气里透出些不悦,“你为什么一定要问我?”
“不是说了吗?因为你们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啊。”竺颜无所谓地说着,将烟摁熄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开窗通风,“还是那句话,并不是想要破坏你们的关系还是怎样,只是单纯地想要提点一下而已。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只依靠想当然的,如果没搞清楚本质就贸然行动的话,哪怕能一时如愿,最终的结果,也……未必会那么好。“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竺颜顿了下,一句话在舌尖转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一句听上去没那么刺耳的说辞。他回头看了眼付厉,视线在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上停留了一秒,很快便又挪了开去,落在了付厉右后方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下一秒,便见到门把转动,华非推开门,一脸凝重地出来了。
第117章欧乐(6)
付厉一见华非出来,立刻便迎了上去。竺颜也跟在后面,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华非竖起手指,冲着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引着两人远离门边坐到了客厅里,这才摆了摆手,神情微微放松下来。
竺颜回头看了眼合上的房门,问道:“聊完了?”
“嗯。”华非点头,“他精神状态有些怪,但沟通还是能沟通的……我从他那里问到一些事情。从他的陈述来看,我们之前关于那些血族的说法,应该是对的。”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付厉说的。其实华非的本意是想把这部分请报压到两人独处时再说的,然而从刚才他踏出门框开始,付厉的目光就一直牢牢地黏在他身上,眼神之专注,简直和方才门里的欧乐有的一拼。华非不明所以,只当他是急着想知道自己问到的请报,便这么半遮半掩地说了一句。碍于竺颜的存在,他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他相信付厉应该是能明白的。
“韦”——从欧乐的口中,他听到了这个字。华非毫不怀疑这个“韦”就是“韦鬼”的“韦”。根据欧乐所说,早在几个月前,那股奇特的市力似乎就已经在往血族内部渗透了,偏偏那个时候血族自己还在忙着内斗,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等到其中一些贵族终于意识到不对时,血族,或者说是真正的血族,已经陷入了内忧外患,极度糟糕的局面了。
“欧乐的父辈,也是直到不久前在发觉问题的,差不多就是在血族与外派到欧洲的驱魔师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华非对着两人道,“他在那个时候就偷偷开始了调查……欧乐的父辈是老派贵族,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了,但还是有一些能量的,也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就是关于,呃……那个‘奇特市力’的。”
事实上,欧乐父辈所查到的东西,远比华非现在所能表述的,要多得多得多。他不仅搞清楚了,那些浸入血族内部的是一群叫做“韦”的怪物,是靠着侵占身体来维持生存的古怪非人,更设法查到了对韦鬼来说最大的威胁——
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