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b市一中晚上会有灵异事件,所以学校都不支持学生住校哦,晚自习之后所有学生必须离开校园。”小康王说。
“我怎么记得我读书的时候有学生住校啊。”
“这个规定是后来的事情啦,”小康王说,“就是巫术案之后,经常有人在校园里看见死去的学生的鬼魂,有人被吓病了,后来就出了这种规定了。我无聊的时候也去找过那些鬼,不过他们一直不理我。”
小康王的本意,也许是为了好心提醒。即便如此,白千湾没有多说自己的意图,不过只消他离开酒店并且搭上出租车,尾随的小康王不必问也能知道他的打算。
一上了出租车,小康王就在空气里到处嚷嚷:“和你坐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人!”白千湾听着,只觉得更困了。
“是去参加家长会吗?”出租车司机说,“今晚有不少学校开家长会呢,小学、高中……还有幼儿园。”
司机似乎是个话痨的男人,分明车内一片沉默,乘客打盹,他也自顾自地讲了下去:“现在小孩的生活费也是越来越贵了,动不动就是‘爸爸我要买手机’,一台手机几千块呢……”
不光是白千湾,后车厢上的另一位男士也正在打盹。男人穿厚重的皮毛大髦,底下却是一件无袖紧身背心、蓝色五分牛仔裤,腿毛浓密、肌肉膨胀的小腿裸露,在这样十月份的北方天气,未免显得过分单薄。
小康王之所以注意到这位男士,还是因为对方臂弯中怀抱着鬼怪小孩。
这会儿白千湾困得几乎张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司机一声大叫:“小心!”
一阵轮胎摩擦沥青马路的刺耳声音之后,车子猛地停下了。白千湾与后座男士都猝不及防地被惯性甩上前,他一头撞上了前方的靠垫。就在这个时候,后车厢里的男士手里的孩子飞了出去,正好撞上白千湾的膝盖,又摔回了地板。
这不是小孩子——
白千湾这才发觉,这是只木偶。
黄色鸟窝似的卷发、白油漆涂过的脸、棕色玻璃珠眼睛,还有熟悉的吊带裤……
“这是送给儿子的礼物,”那位男士慌张地抱起木偶,“可不能摔坏了。”
他低头的时候,白千湾看见他脖子上缝合的黑线。
白千湾转而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只见司机匆忙跑来,上了车,他一言不发,一改刚刚的多言。男士问起是否出了车祸时,司机呐呐道:“撞到了一只纸人……”
车厢顿时陷入心照不宣的沉默。
这是某一年的都市传说,司机在路上撞到奔跑的行人,下车后发觉是被压扁的一只纸人。
随后的一路上,司机缄口不言。约莫司机也察觉了什么,下车的时候,他也提醒白千湾:“晚上去一中要注意一点啊。”
b市一中的确毗邻一座公园,从外边看,校门的右墙与公园的贴在一起。此时已是夜间,学校却是灯火通明,白千湾本是想到学校门口找找感觉,毕竟晚上他应该进不去学校,没想到刚好撞上了高中开家长会,也是巧了。
与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之后,他杜撰了一个高三一班xxx家长的身份进入校园。
从学校正门进入就是一条笔直的橙黄砖道,直通远处的塑胶操场,两侧各是几栋教学楼。校园内部的空地大部分已被家长汽车填满,有举着旗子的志愿者学生履行着为家长引路的职责。一个女孩告诉他:“哥哥,迟到了哦。高三楼往这边走。”
白千湾本意是想找到记忆里的体育仓库,想必应该被放置在操场附近,但他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一路走到操场,只好在热情似火的学生的帮助下进了教学楼。
小康王四周逡巡,直到电梯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才溜了进来。似乎白千湾是真的来晚了,整个教学楼已经静悄悄的,估计都在教室里开大会。白千湾也不知道自己上去能干什么,万一在楼道里被志愿者学生逮到,他也找不到自己能参加的家长会。
两人在高三五楼转了一圈,每个教室都挤得满满当当,全是面无表情的学生家长,空气中氤氲着大难临头的高考气氛。小康王把脸贴在玻璃上,忽然大叫:“我看见熟人了!”
白千湾戴上耳机,假装是在打电话:“谁啊?”
“宋弄墨!”小康王奇怪地飞回了白千湾身边,“他怎么也在这儿?”
白千湾先是一愣,又很快找着了理由:“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大概是给妹妹宋玉墨开家长会?他这个年纪,生不出读高三的小孩吧。”
一人一鬼复又在楼道缓步前行,从一间间教室前经过。白千湾在高三楼没有想起多少回忆,其实是根本没有,毕竟他退学的时候才刚刚读高二,连高三都没读过。他趴在栏杆上往下望了一会儿,楼下的学生们像是散了,各自走出了学校大门。他朝操场那儿瞥了一眼,没什么犹豫就再次进了电梯。
小康王黏在他身后:“你要去操场吗?为什么去那里?死掉的人是在实验楼去世的……”
“我不全是为了那件‘巫术案’来的”——这种话白千湾才不打算告诉小康王,不知道为什么,本命年的今年他频频出事,不仅差点被人彘坑死,还被小康王骗去了有白骋的噩梦,他一下子下定决心,绝不和这些恶鬼再有太亲密的往来了。
他匆匆赶往操场之后,果真在操场里侧,靠近学校后门的地方看见了一栋平房,一共分了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