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七愿意干冒风险,邝富愿意同流合污,可不全是坑害殿下的心。讨好到尧王殿下而求利,还是商人本色。
金家做这些,为的也是挽回亲事。两桩:一个是金丝的,一个是金财宝的。
而殷力的话里虽没有明着承认,却等同于证明银三在附近出现过,虽没有真的见过褚七,金家的手段应该能看得出来。
一个殷切求休书的人,她应该怎么办?
发挥自己的能耐,帮助金家是唯一的选项。
一个殷切求休书的人,却匿名藏身在殿下身边,帮着殿下渡过难关以后,是等着殿下欣赏于她,从此更不放手吗?
以银三的姿色出众,却在殿下面前卖弄?她总不是傻吧。
兴城施家确实来人证明身份,施家与金家确实有过节——殷刀为孙女儿挑选路条,岂能会不考虑前因后果。
稍大意些,路条上写着与金家往来过的人家,殷若不去拜金老掌柜的,才让人起疑心。
银三如果化身,在金财宝看来肯定不是施三。
而银三的化身?金财宝从没有想到过。
北市的物价已涨,殿下焦急到动用黑施三这种没身份的公差,大势即将成就,银三只要推动一把,就能让殿下的处境按金胡所想的走。
她不出来,只能还是不肯原谅金丝,附带的一条池鱼金财宝。
在这种金财宝认定的情况之下,不见到银三,他怎么肯轻易拱手交出金家在京里的关系。
抹干净眼泪,金财宝冷静下来:“二叔,银三与我联手的话,休书指日可待。”
“我还能相信你家吗?我只能相信你刚才的那把眼泪。”殷力的嘴角边明晃晃的轻蔑。
金财宝没有计较,殷家的人恨他,岂不是很正常。他徐徐地道:“二叔一直在北市,再就到这里,想来你是打算给银三求休书做个侧应。三叔在哪里?四叔在哪里?”
殷力眉头紧锁。
他就不应该说出休书的话,金财宝可不是个笨蛋。
“三叔应在……陪着银三吧。”
殷力释然,这笨蛋不敢想侄女儿是施三,他就猜不对。
“四叔?从二叔问我要京里打点过的人家来看,四叔在京城!”
殷力拧眉怒目:“财宝,你还想再害我家的一个人?”
“不!”
金财宝决然否定,。
他骤然间有了底气,整个面容英俊的放出光彩:“我留下来,把施家的人撵走,把这一批的公差撵走,银三看到我的真心时,她就会出来帮我的。到时候,我们先把殿下压制,我陪同她去京里,所有打点过的人家,只有银三才能知道,她是我金家以后的东家。也正好,银三到出门巡视铺面的年纪,本就定下的,是我陪她。”
他兴奋的不能自己。
“大梁国的好山好水,好吃的好玩的,我们可以一起逛,等回来以后,就可以成亲了。”
殷力越听越头痛,这还是个笨蛋,赶紧走吧你,免得伤到你。
金财宝越说越高昂,不让未婚妻原谅的凄凉一扫而空,想到前途很是美好,开心的笑出了声。
没有擦拭干净的一滴子泪,随着笑声落下来,在地面上溅出看不出的尘埃。
夏日的光线中,尘埃悲壮的碎裂开来。
殷力受到的重击就是这样,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让金财宝的话砸的七荤八素。
带着剧烈的眼角跳动离开时,殷力恶狠狠的只有一句话。
笨蛋!
……
殷力走的时候很不情愿,跟随金财宝来到广元的掌柜、伙计都看出来。
他们走进来:“少东家,殷二东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您看出来了吗?”
如果说物价上涨的那天,殷家没看出金家的意图,那么直到今天,殷二东家还能蒙在鼓里?
带来的两位老掌柜,都和银三姑娘交过手。有一位回想下,津津乐道地说着:“旧年里的棉麻生意,当时三姑娘十二岁不到,一眼看出棉麻的品质下降,只怕地的肥力也要下降,三年之内就要欠收。她狠狠的屯积一笔,直到今年殷家还在赚这批库存的钱。怎么可能,她就在附近,却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