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自己信吗?”
眼瞳泛红,一心只想着将明昭毙于剑下的明烛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是一愣,他茫然地抬起头,四周全是一片朦胧的猩红重影,看不太分明。
直到一旁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声,才仿佛将他从噩梦中唤醒。
他迷茫地循声望去,瞳孔骤然缩紧——周负雪不知是不是被他方才肆虐的红莲剑伤到,此时正瘫坐在地上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满是惊骇地看着他。
明烛浑身熠熠飞涌的火焰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收敛,他哆哆嗦嗦地张开手,看着还未熄灭的猩红火苗,如同百剑山中他用红莲火诛杀了那个长戟男人一样,恐慌又惊惧。
明昭看着他瞬间收敛了全身气势,似乎有些遗憾,正想下来将内丹抢走,但是下一瞬不知感知到了什么,他眸子一寒,突然“嘁”了一声,居高临下对着逐渐镇定下来的明烛淡淡道:“来碍事的人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儿子,后会有期了。”
说着,直接一挥衣袖,转瞬消失在空中。
钟声依然在回荡,顶楼出的无数火焰仿佛被什么牵引着,源源不断朝着明烛左手处飞窜而至,不消片刻,整个城楼无半分火星,如果不是周遭被烧得漆黑的城墙,几乎让人以为是一场幻觉。
明烛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将红莲剑锋利的剑刃往左手的印记上刺,他的左手因为不会操控红莲剑已经鲜血淋漓,有的地方还泛出了森森白骨,但是他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疼,一次又一次地抓着红莲剑刺穿那抹红色的印记,妄图让那锋利的剑刃重新进入他的血骨中。
“回去啊……”他满脸都是水迹,不知是汗还是泪,“快回去啊,回去……”
周负雪试探着走上前,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师兄?”
明烛抬起头,眸中全是惶恐和惧怕,他声音发抖:“负、负雪,你……你快让它回去……我收不回去了……”
周负雪眸子一缩,面无表情夺过那滚烫的红莲剑,看也不看地扔在一边,接着张开双手一把将明烛揽在了怀里。
方才被那么炽热的火焰包围,明烛纤瘦的身体依然是冰冷一片,但是当被周负雪微热的身体环抱住时,突如其来的温暖却将他烫得浑身一颤,有些茫然地张大眼睛。
“师兄,别怕,不怕了,我在这里……”周负雪一下又一下抚摸明烛的后背,声音前所未有地温柔,“你和他不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师兄是最好的……”
明烛浑身一颤,拼命仰着头,仿佛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眼神几乎是乞求又贪婪地看着周负雪,嘴唇颤抖:“不、不一样吗?我……我和他……”
周负雪摸着他的头,一字一顿坚定道:“不一样的。”
明烛愣愣看着他,眼泪簌簌落下,他似乎想要张开手抱住周负雪来确保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但是他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右手也酸软得没有力气,只好颤抖着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周负雪前襟的衣带,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的呜咽。
他这般软糯的姿态让周负雪整颗心都软了下来,抚摸着他后脑的手更加温柔了:“不怕,不怕了。”
明烛叼着那根细细的衣带,眼泪缓慢地落下,他哽咽道:“我不想这样的,我……我只是想好好活着……呜我……”
周负雪道:“我知道。”
明烛死死窝在周负雪怀里,哭至无声。
等到沈红川上来的时候,周负雪正将已经身疲力竭的明烛打横抱在怀里,看到沈红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沈红川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之声,两人循声望去,便看到夸玉剑整个剑身笼罩着黑色的阴郁之气,用剑柄贴着失去气势的红莲剑,一下一下往墙上撞,看起来是在发怒揍人。
沈红川:“……”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道:“走吧,下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掠月楼楼主南越身死的消息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传遍了说玉城,由闻风楼分散向五洲各地的消息野草般蔓延开来,不过数日便会传遍五洲。
翌日清早,沈红川皱着眉从外面回来,一上楼就看到陆青空坐在明烛房间外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脸上满是倦色。
沈红川“啧”了一声,走过去踢了踢他,道:“喂,你杵在这里做什么?要睡回自己房间睡。”
陆青空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看了看外面已经亮起来的天色,恹恹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昨晚那祖宗一直在发高热,我和周负雪轮流守了大半夜,懒得回去睡了——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诛伐令?”
沈红川说起这个,脸色就难看,他将手中诛伐令甩给陆青空,揉了揉眉心,道:“刚发出来的,我只是想让他来说玉城玩一玩,怎么一直在出事?”
陆青空将那崭新的诛伐令摊开,随意瞥了一眼,立刻被吓醒了——这是关于明烛的新的诛伐令,而且上面竟然写着只要死人,赏金丰厚得吓人,落款……
陆青空不可置信道:“——掠月楼?南清河?!”
沈红川疲惫地点了点头。
“不是……”陆青空道,“就那个只会咩咩叫的小崽子,不是挺粘大师兄的吗,为什么会突然下诛伐令?你从哪拿来的?”
沈红川有些不耐烦:“外面已经传遍了,还能从哪拿的,整个五洲史上还从未有过在短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