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微冷的气息。
“又让你担心了。”
李言侨别过脸,“我是担心这具身体没了,还得帮你重新找一具。”
李天晟垂下轻颤的睫毛,温柔笑道,“侨儿不会忍心让我做个孤魂野鬼的。”
“你本来就是个孤魂野鬼。”
李天晟难受得皱了皱眉,双手搂紧他的腰,语气里带着让人听不懂的情绪,“我食言了。”
他轻声开口,“昨晚,我去了鹊山。”
李言侨眼神一紧,伸手就把他推开,“你疯了?鹊山是什么情况?!你还敢回去!”
李天晟看着他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他修长的背影上,“你放心,我只是回去确认一件事情。”
李言侨知道他多有隐瞒,但也没想过他会告诉自己,“你现在肯说实话了?”
“我一直没想过要瞒你。”李天晟走到他身后,轻轻一叹,“我只是害怕,会连累到你。”
李言侨侧过头,背着光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阴郁,“沧澜,你只是不信我。”
“李天晟”从身后抱住他,“上次它们有意避开我去找你,这很不对劲。”
李言侨回头看他,他眼里藏着的情绪一点也不难看懂,“沧澜,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不要再想七百年前的事了,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你可以不用受制于这副躯体,我也不用为了掩人耳目每日每夜都要忍受不能见你的痛苦。”
段沧澜搂紧他的腰,心里一阵酸涩,他同样心疼他,可是如果事事都顺风如意,他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我会陪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直到你消失,或者我消失。
李言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的这具身体用不了多久了,在那天到来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不准再离开这具身体。”
段沧澜把他的脸捧过来,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好,我答应你。”
两人互诉完衷肠,李言侨把冷掉的肉糜粥给端起来,想要出去换过一碗,段沧澜拦住了他。
“不用换了,就这样吧。”
李言侨端着托盘的手露出苍白的骨节,好一会儿,他开口,“好。”
青柚色的瓷碗里装着小半碗肉糜粥,段沧澜用汤匙转了几圈,尝了几口,接过一旁李言侨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手。
李言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喝完整碗粥,把脸别开,“不想喝就不要喝了。”
段沧澜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尝不出味道而已。”
李言侨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虬冥珠身上,神色有些恍惚,“刚开始的时候,你还是能尝出味道的。”
“不过是附身的后遗症,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渡沧澜起身,走到里间去换衣服。他这具身体的样貌长的好,尤其是身材,穿起长衫来,显得格外清冷沉稳,像个优雅的商人。
李言侨等他出来,上去给他整理袖口,两人一起出了院门。
李成喻带着李秀云穿过长廊,路过李言侨的院子,一眼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李言侨两人。
李秀云眼睛亮起,甜甜的出声,“爹!”
段沧澜愣了愣,侧头看了李言侨一眼,见他面色无异,露出宠溺的笑容走上去。
“爹的小秀云,让爹看看,重了没有?”
“李天晟”把李秀云抱起来,逗得她咯咯笑了起来,父女俩感情好的让人看了就心生羡慕。
李成喻眉目一贯带着种冰雪般的冷,见到李天晟也不例外,淡淡的喊了声“爹”。
他的目光移到李言侨身上,眼底深处露出一片厌恶,李成喻把这样的眼神藏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包括李言侨。
“爹!云儿也要跟着爹出门。”
“李天晟”点点她的鼻尖,无奈的笑了起来,“好好好,那爹就带咱们的小秀云出门,给我们的小秀云买冰糖葫芦!你说好不好?!”
李秀云咯咯直笑,“吃冰糖葫芦!酥!”
李天晟都一一应下来了,就像个宠爱女儿的普通父亲。
李言侨蹙着眉看父女两人,“买什么冰糖葫芦?小心吃了没牙。”
李秀云有点怕他,搂着自己父亲的脖子缩了起来,“我才不信三叔说的,三哥说,三叔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李言侨额角的青筋简直要暴起来,“听你三哥说的,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李天晟看了李言侨一眼,“好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争什么争?”
李言侨理直气壮,“她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要总是惯着她,就比如现在,你应该把她放下来,不要动不动就抱着她,小心给孩子养成坏习惯。”
李成喻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好一会儿,他邹眉开口,“爹,三叔,我要带秀云去看三弟了。”
李言侨不悦道,“你去看他做什么?让他好好反省!”
李天晟也邹着眉看他,目光很不赞同,“你三叔说的对,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再让他出来!”
省得给他捣乱!
宗祠在李家大宅的中心,外面是两人高的围墙,里面是三层楼高的阁楼,里里外外都挂着白绸缎子。
此时宗祠里下人正在打扫,三楼窗户被人打开,两道身影艰难的趴在窗台下的屋檐上,脸色一片惨白。
“大表哥,我信了你的邪。”
李成宣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如果可以,他想扑上去锤他几锤。
陈何也累的慌,一口气喘不上来,像一条脱水的死鱼,稳稳黏在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