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被白旭近乎强硬地要求独自去处理政务,并且言明,若是敢中途跑回来,那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
从未有过的惶恐席卷心头,夜无殇的心逐渐冷了下来,他看着面前这个如冰雪凝结的男人,眼眸逐渐发红,囚禁他,狠狠占有他,让他没办法再离开你!
可是对上那双充满坚决的眸子,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对于这个人,他栽地彻底,哪怕知道他要自己心口插刀子,他也只会微笑着把胸膛送上去,并温柔地提醒他当心划到手。
他爱得如此深沉又卑微,却还是得不到这个人的心……
夜无殇最后深深地看了白旭一眼,转身离开,每一步,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痛,到后来,甚至已经完全碎成了齑粉,丧失了感知的能力。
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呆坐在自己的御座上,下面的人讲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的世界,现在就是一片黯淡的灰,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处于静止中,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颜色,什么都没有。
只有脑中那一抹白色,愈发显眼,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唯一的一道光,直到整个大殿都只剩下他一个人,才恍然,原来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时辰。
这是唯一一次,他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兄,甚至强硬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个存在,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当他怀着近乎绝望的心情推开殿门,却瞬间呆愣在原地。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红,大红的丝帐从屋顶垂落到地,同样火红的床罩被单,甚至连蜡烛都换成了红烛,为略显阴沉的殿宇瞬间添上了一抹暖色。
而最令他震惊的是,白旭退下了往日惯常穿着的白色锦袍,换上了一身大红喜服,甚至上面的花纹,都跟他曾经亲手为那人穿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傻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过来!”白旭转过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夜无殇,向他伸出了手,本就洁白如玉的手,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微微泛着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握了上去。
他眼中的空白重新被填满,灰色的基调逐渐添上亮丽的色彩,尤其是视线中心的那一抹红,让他完全无法离开视线。他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似乎一瞬间,属于他的世界又重新活过来了。
夜无殇恍惚了一瞬,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片段,就是多年前在玉林峰的龙虎大会,他曾经经历过这样一个幻境,虽然他最后是破了,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对这样的场景,他渴望已久,却丝毫不敢触碰,就像拥有一个绝世珍宝,却只敢远远观望,连伸手摸一下,都是不敢的。
但是现在,师兄却主动,为他做了这件事,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只是紧紧盯着白旭,任由他摆弄自己,换上那同色的喜服。
白旭感受到手下身躯的微微颤抖,抚摸过那完美的身形,有些赫然地别过头,直到帮他完全穿好,却发现夜无殇还是处在一种呆愣的状态,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拉下他的脖颈,两人额头相贴。
一瞬间,极致的快感从两人相接的部位蔓延开来,刺激地夜无殇瞬间红了眼,白旭也有些难以抑制地低吟一声。
神识相交,是双修的一种,但是却更加直接和深入,彻底打开自己的识海,将自己的一切都向另外那人开放,神识相缠,过往的一切,无论好坏,全都无所遁形,可以说,不是绝对信任的情侣,根本不敢这么做,因为神识是一个人的根本,一旦另一方有一丝歹意,都可以轻易杀了这个人。
但是白旭却毫不犹豫地做了,甚至全然地敞开自己,迎接夜无殇更为强势霸道的神识,“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我也知道你没有办法这么快就相信我的真心,所以你自己看,自己体会,感受我对你的心意……”
尾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间,这一晚,夜无殇近乎疯狂,做了几次之后又缠着他的神识来了一遍又一遍。他从来不敢想,原来有一天,他和师兄的关系,能变成这样,变成所有人都无权阻止和插足的地步。
“我心里全是你,所以不要再不安了,这样患得患失的你,让我心疼,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更要相信你对我的重要性……”
他记得师兄如是说过,原来,他真的能等到这个人,这下,再无任何人或事,能将我们分开……
最近三千界唯一的爆炸性消息就是,魔尊大婚!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本届魔尊夜无殇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他的恋人是个男性修士,而且曾经是已经覆灭的天华宗的第一天才。
当年也是惊才绝艳的一个人,现在一被提起,却无不摇头,叹息他自降身段,以色侍人,不惜侍奉魔头来保命。
纵使有不少人相信那所谓真爱的说法,但是更多人却对其嗤之以鼻,且不说两人立场不同,甚至种族都不同,这能有什么狗屁爱情?
所以众人无不嗤笑着他的愚蠢,期待着他被魔尊厌弃之后灰溜溜回到修真界的消息。
只是可惜的是,魔界居然传来魔尊大婚的消息,对象正是那个男人?
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魔尊公然跟修真界叫板,甚至顶住自己臣民的压力,娶这样一个男人?纵使一时想不开,这样畸形的关系和感情想必也无法长久,只是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甚至久到当初谈论此事的修士都已陨落,两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