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宁如临道:“黎宗主此话好生怪哉,我徒儿有危险,身为师父又怎能不出手相救呢?我教与贵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素无恩怨,又怎么会对贵派赶尽杀绝呢?”
一名年轻弟子闻言,顿时愤怒地骂道:“你这邪教,甚么井水不犯河水,甚么偏安一隅与中原各大世家友好相处,全部都是屁话!你们早就——”却突然止住了嘴,只见其胸口插着一柄剑,那人愣愣地望着贯穿自己胸口的剑,手一动,似想拔出,终于还是流血过多,缓缓倒下了。
黎宗主等人皆是一愣,死在地上那人正是黎宗主独子,黎宗主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拔刀砍向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怒叱道:“妖女,你杀了我儿子,拿命来——”
剩余的锦尚弟子见宗主率先出手,也随即拔刀出手,与落月教众弟子相斗了起来,然落月教人数众多,且武功个个高深莫测,没多久便几乎全员覆没。
宁如临却负手立于一旁,望着众人的打斗,道:“黎宗主,你们刚刚可是也差一点就杀了我唯一的徒弟了呢。”宁如临目光瞥向地上的宁煜,同时示意几名女子走过去将他扶起。
宁煜垂下眼眸,道:“弟子谢过师父。”随即便再也不复言语。
宁如临笑了一声,道:“无妨。”随即眼眸一转,又看向与黎宗主相斗的宁思宜,眼现戾色,道:“黎宗主,就让我来会会你罢。”
随即宁如临挺剑而上,宁思宜便趁机退了回去,宁如临论年纪比黎宗主是轻不少的,但论出招狠辣,却是黎宗主万万不及其半分,没过多久,黎宗主便已呈败象。
黎宗主似从宁如临出现后,便已预料到今日多半难逃一死,当下也是丝毫颜面也不顾了,张口大骂道:“落月教,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奉以为神的开山祖师,还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却突然听得他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声,只见宁如临目光深沉,手起剑落,竟生生将他的十根手指齐齐斩断!十指连心,其痛楚可想而知。
黎宗主蓦然又狂笑出声:“宁如临!我这张脸就是拜你们落月教所赐,如今我锦尚一派气数已尽,注定命丧于此,但你们想找的东西,也将会长埋地底!”
宁如临闻言微一皱眉,指向其心口的长剑微微收回几寸,黎宗主却突然止住狂笑,面向倒在地上的众名派中弟子,哀恸之色一闪而过,复又面向落月教众人,目光狠绝,一字一句道:“想要绕骨花么,去地狱寻吧!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它!落月教,永远无法称霸武林——”
言罢,仰天大笑数声,周身经脉尽断,却是自绝经脉而死了。
落月教众人望向满地的尸体,皆有些面面相觑,齐齐望向宁如临,宁如临打量着地上的黎宗主的尸身,沉思良久。
片刻后,宁如临对落月教众道:“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掩埋了,速速出发。”
众弟子齐齐应是,宁煜却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宁如临心下微叹,道:“煜儿,你还在生为师的气么?”
宁煜低下头:“徒儿不敢。”
“也罢,为师此次前来,铲除异己是一方面,锦尚一派与落月虽然一向无过多牵扯,然其现今所作所为却对我教极为不利。而另一方面也是要将你带回去的。”宁如临道。
“师父要带弟子回教中?”宁煜闻言,抬头道。
宁如临淡淡应了一声,道:“你不回去么?你妹妹初上任,很多事情还要靠你呢。”
“徒儿不敢,教内事务尚需倚仗师父才是。”宁煜道。
宁如临低笑了一声,道:“煜儿可是副教主,跟左右护法和长老同级别的职位了。”见宁煜不言语,又问道:“煜儿可是记挂着那个叛出云泽一派的的孟小公子?”
宁煜一愣,道:“并非。”
宁如临笑道:“昨日孟曲二人遭遇各大世家偷袭,身受重伤,为师正好路过,便出手救下了二人。”
“多谢师父。”宁煜道。
“煜儿,你跟为师这么客气作甚。”宁如临向其走去,欲扶住其身,宁煜却侧身一避,躲过了宁如临的手,宁如临伸出去的手一僵,却也不生气,淡淡收回,道:“如此,等到了前边一个落脚处,煜儿好好休息吧。”
随即宁如临转身,向前走去,宁煜却出言道:“师父。”
“嗯?”宁如临一愣,言语中却有一丝欣喜。
“师父,不知孟公子……还有曲公子二人可安好?”
“嗯,他们二人就在前方不远处,为师已派人照料他们,你不必挂怀。”
“谢谢。”宁煜道。
宁如临轻叹一声,亦不再言语。
杀意起
孟吟蘅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屋子内,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现在是几时了。身下的席子略微有些硬,孟吟蘅稍微一动,全身上下顿时针锥一般的疼,吟蘅不禁倒抽一口气,躺回了原处。
孟吟蘅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昏迷前的场景,只记到自己与宁煜的师父勉力相战,却被他点住全身要穴,不得动弹,但见曲无辰性命受胁,拼尽全身力气硬冲破穴道禁锢,然后的事便不知晓了。
孟吟蘅正想着,暗自运起内力,却发觉丹田中全无内息流动之相,吟蘅瞬间大惊失色,以为是刚醒的缘故,便闭上眼睛,微微打坐调整了一番,重新运起内力,却依然丝毫感觉不到内力流转于丹田中的迹象。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孟吟蘅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