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陛下何曾能容忍不听话的棋子?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父亲抄家杀头,还要将我娘收进教坊司,我和沈澈未满十四充当官奴。还好我娘武艺高强,在押送途中趁官兵不备带着我和沈澈逃出生天。娘在七天后就撒手人寰,我和沈澈在邯郸过了三年提心吊胆、食不果腹的日子。直到三年后通缉令撤去,我们两个也长大变了模样才敢回来。”
沈辞神色晦暗,眸中隐见杀意,“青寒,你曾频繁邀我去见皇上,我每次都推辞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杀了他!”
“不要!……”许青寒紧张的握住沈辞已然变得冰凉的右手,“阿辞,我和皇兄就像你和沈澈,你若是杀了他,你若是杀了他,你让我怎么活?”
沈辞拨着他的额发道,“其实我当年入王府当侍卫是对你心怀不轨的,你是陛下心头一块软肉,我想让他也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你这傻子,引狼入室了还不知道,要不是沈澈太小了,我杀了你之后没有把握能带他成功逃亡,你早就投胎去了。”
许青寒毫无防备的坐在世仇面前,由他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额头,“沈澈长大这么多年了,你天天和我同床共枕不说,还煞费苦心要救我。说,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沈辞叹道,“哎,你这么蠢,让你那么痛快的重新投胎岂不是便宜你了?得蠢死你才够解气。”
许青寒弯腰去够枕头,沈辞连忙按住他的手讨饶道,“别打别打,你怎么这么爱动手?”
许青寒白了他一眼作罢,将另一只手覆在沈辞手背上问道,“阿辞,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件事恨我?我也不会怪你当初心怀不轨的。虽然是咱们两家的仇恨,但是我没有做错事,你也没有,我们就不要相互折磨了。十年分分合合已经实属不易,咱们也该好好过日子了。”
沈辞抱住许青寒,下巴搭在许青寒肩上,在他耳边轻轻的道,“我不恨你,将心比心,我既然觉得我和沈澈是无辜的,同样你也是无辜的。我还怕说出来你会生气伤心,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我当初对你怀的坏心思。”
“没有,我很开心,我不用再耿耿于怀你表兄了,是件好事。”许青寒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我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会向人提及。我不管你的过往和出身,你是我的阿辞,和我一起走过十年风雨,肯为我豁出性命的枕边人,仅此而已。”
☆、第39章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许青寒正月十六就要上朝。
在他的规划中时间绰绰有余,结果意外在白檀耽搁了四五天,时间一下子就紧促起来。他和沈辞一个少胳膊一个瘸腿,快马加鞭是不可能了,他又不想迟归被皇兄问东问西发现端倪,只得雇了两个车夫,频繁换马,日夜不停的驾车赶路。
夜间天色漆黑,车轮经常碾压到石子儿碎砖之类的零碎,每压上去一次车上睡着的人就要跟着马车被甩动一次。许青寒困累得厉害了就不会再被惊醒了,沈辞不行,他本身感官就较常人灵敏,又习惯浅眠,这一宿翻来覆去也没能歇下。
沈辞盘膝坐在厚厚的绒毯上,裹着新棉锦被浅浅的打着瞌睡。许青寒枕在他大腿上,蜷缩在被褥中睡得正香。沈辞意识刚刚朦胧就被车板的微震晃醒了,他无奈的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指坏心眼的去戳许青寒的鼻尖,许青寒在睡梦中不满的蹙了蹙眉,一翻身把整个脑袋都蒙到被子里了。
沈辞愈发觉得他娇憨可爱,隔着被子宠溺的揉了两把他的头。他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爱上了这个越变越好的人。以前总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不懂拒绝才答应和许青寒在一起的,抑或是因为习惯了和这样一个人朝夕相处,再或者他对许青寒也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除了在床上不一样也没别的特殊的。他心大不去细究,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和许青寒在一起相爱七年。
离开许青寒的那三年里尽管十梦九他,也被他归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青寒的不信任伤他太深,让他耿耿于怀,理智的觉得他不会再喜欢这样一个人了——许青寒娇贵得吃西瓜只吃中央一口他可以忍,西瓜一块也不分给他他也可以不吃,但是不能按着他的头逼他吞西瓜子啊。
然而许青寒慢慢的为沈辞改变了自己。养尊处优的他会为了见沈辞一面不惧苦寒奔波千里,一向只受他人伺候奉承的他会为了沈辞尝试烧热水。他对沈辞无条件的信任,越来越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他甚至不惜忤逆敬爱有加的皇兄,承受朝臣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指责,下定决心做出休妻的决定。沈辞清楚戏精在许青寒面前演得多么白莲花,因此许青寒至今仍是觉得她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肯定非常自责。他义无反顾的承受着来自外界和自身的压力,只为让他沈辞成为唯一。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的许青寒真的太可爱了,让沈辞心中“就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吧”的萌芽渐渐破土而出,如今已长得郁郁葱葱了。
忽然又是一个颠簸,这次的路障有些大,许青寒也被颠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嘟囔道,“你怎么还没睡,想什么呢?”
沈辞抚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滑嫩得和水豆腐似的,让他忍不住轻轻掐了一下,“在想你。”
许青寒闭着眼睛侧过身,手臂环着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