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隔间后的厉大海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那嗲声嗲气的鸭少爷顿了顿，接着说：“韩振他爸以前经商失败跳楼自杀，欠下好大一笔钱，他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进这行挣钱了。”
“而且韩振还有个妹妹，想当明星来着，像吸血鬼一样，天天来店里管他要钱呢，不给钱就开始哭诉他们死去的爸妈。你别看他挣得多，我好几次瞧见他将就着肾宝嚼面包。”
另一位鸭少感叹：“唉，想不到头牌也不容易。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背地里活得跟狗一样。”
厉大海回忆起刚才韩振温暖羞涩的笑容，完全无法将这些偷听到的话与他挂上钩。头牌鸭好惨，虽然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脸，但老天爷却给了他复杂的家事和……无法根治的痔疮。
************************
北市有一条有名的鸭街。街如其名，是卖鸭的。这里的夜总会全国驰名，每每入夜，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店门口站着清一色的帅哥，个个腰细腿长，包管将路过的富婆和富gay引得走不动路。
而这样一条销金窟街最显眼的黄金店面，却是一家人均消费20＋的百年老字号烤鸭店。透过玻璃门能看见悬吊在烤炉上方酥黄嫩脆的鸭子，香飘十里，令人垂涎三尺。
暮色四合。
西装笔挺的韩振双手插裤兜里，面无表情：“老板，一只脆皮鸭，不要葱多加辣。”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老板很快把打包好的塑料袋递给他：“承惠，一共35元。”
韩振出门从不带钱，他正掏出手机扫店家的zf宝二维码支付，听见那老板说了一句“你喜欢吃鸭吗？”
韩振抬起头，晚风吹拂，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他礼貌性地笑了笑，又因着嘴唇太薄，不免让人感到几分不舒服的敷衍与冷淡。
“我讨厌鸭。”
老板：“鸭子多好吃呀，我每晚都要吃一只才能入睡。”
韩振诧异：“你不会厌倦吗？”
老板：“我家的鸭子外酥里嫩，营养美味，就是吃一千一万只也还想再吃一只。”
韩振：“……”
他提着一袋脆皮鸭，临走前又看了一眼老板，对方戴着白色口罩，看不清长相。他思考了一番，对系统说：“这个卖烤鸭的老板，真的是剧情里的受？”
系统：“没错。按照剧情发展，厉大海今晚会来他店里买一只脆皮鸭，尝过味道之后对他一见钟情。”
韩振：“……这鸭不会有毒吧？被下了mí_qíng_yào的那种。”
系统不吭声了。
韩振怀疑他get到了背后的真相。
他当了好几年男公关，直到昨天绑定了一个叫做“脆皮鸭”的系统，莫名其妙地接了第一个任务。
“请在一天之内让厉大海爱上宿主。”
韩振当时：“……”
他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鸭店头牌，也没本事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大活人在一天之内爱上他好吗！
系统：“放心，这是最简单的一个新手任务。”
系统告诉他，厉大海是某xx上市公司的总裁，而那个烤鸭店老板名叫何瑾然，两人最后会发展为夫夫，过着童话结局里的幸福生活。
就在韩振想别人家的性.福关他屁事时，系统说出的任务要求宛如晴天霹雳。
有！毒！吧！
为什么要在一天之内让厉大海爱上他……
韩振：“系统，你老实跟我说，厉大海是不是跟你有仇！所以你非要去拆散人家小情侣。”
系统：“任务对象是随机分配的，也许下一个世界你会遇到李大海、张大海，或者胖大海。”
韩振：“……”
他心想还不如回去做鸭，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要是接着跟系统干下去，保不准哪一天就作孽太多灰飞烟灭了。
系统仿佛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宿主今年24岁了吧，还能当几年鸭？肾还好吗？赚的钱够还债吗？只要你跟着我们脆皮鸭系统好好做1，每月工资起码是你现在的十倍！”
“十倍？”韩振立马充满了动力：“好的，boss，我一定会跟着你好好干的！”
系统幽幽地说：“前提是你要坚守做1的贞操。”
韩振：“？？？”
系统痛心疾首：“前几任宿主后来全都掰成0了，被判定任务失败。还好你天生罹患无法根治的痔疮，只能做1号。”
韩振：“其实……我没有患痔疮，那是老鸨为了保住我的菊花瞎编给客人听的。”
系统：“……”
************************
xxx五星级酒店。
房门没关。韩振推开，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他顺手把烤鸭放在桌子上，语气温柔：“厉总，我来了。”
厉大海腰间围了毛巾，趿拉着拖鞋走出来。他闻到空气中的香味，皱了皱眉：“你干嘛把烤鸭带过来？晚饭还没吃？”
韩振：“这是我亲手为您做的，要尝尝看吗？”
其实厉大海没吃晚饭。他捂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矜持地点头答应：“有辣酱吗？我喜欢吃辣。”
韩振先扒拉下一张面皮，然后夹了两块脆皮鸭肉放进去，添上酱料和辣油，包在一起递给厉大海。
厉大海咬下第一口，呲啦，唇齿留香。第二口，精神恍惚。第三口，意识模糊。
“这是你做的？”
韩振：“对啊，我刚才赶回家特意给您烤的。”
厉大海深吸口气：“你以后别做这行了，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