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素意有很久都不曾听到了,可她全身的刺却毫无反应,甚至像被电流软化了一般,让她一阵阵发麻,头晕目眩,服服帖帖。
“……好。”
她挂了电话,看着理论成功的亚当,觉得耳边的微讯和眼前亮着绿灯的总控台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把整个实验室卷进去后,又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
作者有话要说: e昨晚写得有些迟(早)了,就,先上床吧……
152、留还是流
素意这是第一次来到芳芳的住所,之一。
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好奇心和精力都献给了实验, 不仅眼皮子底下的人, 连最亲密的人都无暇关心。
所以当她踏入芳芳的宅邸时, 表情还是有些惊讶的。
层层护卫之中, 陪伴在她身侧的泽洛神情有些憔悴, 但是在看到她的表情时,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怎么,没想到她住得这么近?”
“是啊,真没想到。”素意喃喃。
芳芳的这处宅子竟然就在隔壁市,乘悬浮车半小时就到了。
“她特地准备的, 可以随时转移你。”泽洛领着她往前走,“只是你从没问过任何后续计划, 是你太信任她,还是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小命?”
“这个问题你认识我第一天就应该知道了。”
他俩认识第一天,泽洛要杀她,素意可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泽洛想起这点, 扯了扯嘴角,把她带到三楼尽头的大房间外, 一个医生模样的青年站在外面, 见到他,忍不住看了看素意, 轻声道:“刚才要了水,上了厕所,但拒绝遥感体检。”
泽洛皱了皱眉, 问素意:“她有什么宿疾?”
“不知道。”素意也看了看医生,问,“有症状吗?”
医生有些尴尬:“我一无所知……或许泽洛参谋长知道一些。”
“我也看不出来。”泽洛咬牙,“胃口一会儿很好,一会儿又很不好,明明想吃就不吃,还发脾气。她最近有些嗜睡,但跟吃一样,明明想睡又不肯睡,这时候也发脾气,说要运动……这样的状况怎么让她运动?”
“要运动啊……”素意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泽洛一震,“她怎么了?严重吗?”
素意耸耸肩,看着门:“她让我进去吗?”
这问题很违和,一时间周围的人也说不出到底什么意思。素意是泽洛请来的救兵,他认为就算芳芳拒绝全世界也不会拒绝素意,但是现在素意问出这个问题,却仿佛她觉得自己也会被拒绝。
究竟是女人的友谊复杂,还是人性的多变诡谲?他们一时品不出来,却还是只能以询问芳芳的意见为主。
“席琳,我把陆垚带来了。”泽洛对着对讲机顿了顿,违心道,“她很担心你。”
许久,门打开了,大家心领神会,给素意让开了路,只让她一个人进去。
房间很大,整体是暖色调,正对的落地窗外是一片山景。房里香气缭绕,到处都是柔软的靠垫,落地窗前,巨大的矮床被黑色的幔帐包围着,芳芳在里面躺着,若隐若现。
门关上了,房间顿时安静下来,素意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走到床边,拉了一张皮质矮脚凳坐下:“病了?”
芳芳没说话,她从幔帐中伸出一只手。素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开始搭脉。过了一会儿,她松开了手,沉默不言。
“我记得以前,我们聊起中医,你说你基本已经失去了传承,大概顶多能搭一种脉……全中国人民都知道的脉。”芳芳收回手,埋在被子里轻声说着,听不出情绪,“那时候我们嘲笑你,说看来你这唯一会的脉,也不会有用武之地了……怎么样,我说对了吗?”
“……节哀,”素意轻声答,“是喜脉。”
死一样的寂静。
许久,低沉的笑声从床里传来,那笑声其实毫无笑意,以至于当笑声越来越大时,几乎带着点狰狞的味道。素意垂眸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耐心的等芳芳笑不下去,声音又渐渐归于沉寂。
两人就这么一趴一坐,隔着床幔无言至深夜,芳芳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嗓音略有些嘶哑:“你说了没事的。”
那谴责里充满了无奈,看来她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那被她生生捏碎的试管犹在